头的人则是将她叫做蛇蝎女人。
姑娘这个词,代表着女性本身,仿若是大家闺秀,而沈落雁这个名字,则是代表着智谋、算计、蛇蝎心性。
女人很快便回过神来,她的神态瞬间就恢复正常,觥筹交错间,陆泽跟宋玉致都享食果腹。
仿佛今日就只是简单吃顿饭而已。
在这期间,沈落雁忽然开口,终还是提起了在大龙头府的素素:“我与素素倒是相识。”
“她此番能够安然回到荥阳城,多亏能搭上宋阀的顺风船,那女子倒是个运气还不错的。”
陆泽停箸,端起漱口瓷杯,同时捻起整洁干净的绸巾擦拭嘴角。
他抬眼看向沈落雁,笑道:“你这个俏军师,果然才是瓦岗寨的大管事,连大龙头府的一个婢女都能认识。”
晌午阳光并不刺眼,微风吹拂着陆泽的发丝跟衣襟,他嘴角微微扬起,此刻竟有种说不尽的儒雅风流。
沈落雁的心里,当即便涌起一股难以言述的感觉,这种感觉跟当初她与跋锋寒挽臂而游时完全不同。
面前这个男人的气度风采,是属于那种掌握全局、智谋藏于心里的从容,偏偏他还能在鬼啼峡击败宇文化及。
这种略有些割裂的突兀,反而给陆泽身上赋予着别具一格的摄人魅力。
在修行不死印法以及圣魔典以后,更是加剧着陆泽的外在魅力,哪怕是沈落雁这种女人,都要忍不住为之侧目。
俏军师调整着心神,语气让人察觉不到任何异样,她解释道:“瓦岗寨内一般的婢女我自然是难以认得的。”
“但这素素却并不一般,不单单是翟娇小姐最喜欢的婢女,而且在这瓦岗寨内还有着不少追求之人。”
宋玉致闻言当即愣住,素素在这一路上倒是从未跟她提起这茬,宋玉致八卦心泛起,开口询问沈落雁。
后者道:“最出名的,自然是我蒲山公营的王伯当王将军,跟素素见过一面后,便对她念念不忘。”
“在出征兴洛仓之前,还跟密公提起过此事,若此战得胜归来,望密公能够将此女交予、服侍于他。”
“素素确实是好福气。”
陆泽跟宋玉致对视一眼。
素素属于大龙头翟让府的人,结果王伯当却是跟李密求恩要人,乃至连沈落雁都没有觉得这事情有问题。
宋玉致对沈落雁好感度下降,对方看待素素就跟看待一样物件,这让宋玉致心里很不舒服。
在这个乱世,最难得的就是将人当成人去看,隋炀帝杨广就是最好例子,以至于如今的天下皆在反隋。
如杜伏威的江淮军,在私下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这种情况在天下各地都在上演,根本就不将人当成是人。
沈落雁显然不知晓,只是因为对素素不以为意的态度,便让她在宋玉致心里的形象跌落到谷底。
陆泽轻笑道:“玉致这一路上对素素倒是也很中意,正巧我们自岭南一路北上,在身边也缺少个服侍的人。”
“只是不知晓翟小姐可否割爱。”
“等明日到那大龙头府,倒是能够跟翟家小姐聊一聊。”
沈落雁极其在意宋阀的立场,相较于在洛口的那位宋阀少主宋师道,直觉告诉她,面前这个男人要更加可怕。
毕竟。
连跋锋寒那种人都选择跟随于他。
如今听得陆泽要前往大龙头府,沈落雁在隐约间有些担心,担心会出现不可控的变数。
在用完午膳以后,陆泽三人便在这落雁庄内闲逛起来,宋玉致心里对沈落雁疏远,但面上仍然维持着亲昵礼数。
大部分时候都变成陆泽开口说话,他跟沈落雁探讨着军事战术,以及这天下间的大势。
沈落雁叹气道:“我瓦岗军跟杜伏威的江淮军互相提防,若是寻常时候,瓦岗定会跟宋阀结盟讨伐杜伏威。”
“但如今却实在难以腾开手来。”
陆泽却是微笑着摇了摇头:“我们此番前来荥阳,只是想要知晓大龙头以及蒲山公的态度而已。”
“不论瓦岗是否同意联手,我们都要让杜伏威付出代价,他既然猖狂到敢吃宋阀盐船,那就要有撑死的觉悟。”
沈落雁的心神骤然一凛,宋阀这次对于杜伏威似乎是真动了火气,下定决心要让杜伏威付出惨痛代价。
但对于宋阀的具体谋划,沈落雁识趣的没有多问,他们双方如今的关系还没有到能够坦诚相交的地步。
三人一路来到沈落雁的书房,书架上摆放着从春秋以来著名的兵书,以及沈落雁她亲自撰写的战法谋典。
哪怕宋玉致都不得不承认,沈落雁这个女人确实具备惊世才华,难怪能够在偌大瓦岗军里担任军师一职。
正对着案牍的那墙壁之上,则是悬着中原详尽的地域图,其中,瓦岗军的势力便在中原地界占据一大半。
沈落雁微仰着头,这美丽女人此刻脸上充斥着难掩的意气风发,似因如今瓦岗寨取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