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直接奔袭到岸边,不愿拖累宋阀,只可惜陆泽跟宋玉致忽然推开房门。
陆泽望向傅君婥,冷笑出声:“你这蠢女人,现在你们动身离开,岂不是直接做实宋阀藏匿朝廷钦犯的事实?”
傅君婥的双目极尽冰冷,她死死的望向陆泽,她长这么大,还从来都没有被人以如此语气呵斥过。
陆泽的神态平淡:“我既然答应送你们安然离开,那就一定会做到,但前提是你不要去做蠢操作,比如带着他们俩直接跳船。”
“傅采林大师聪心通神,在高句丽是如神祗一般的无双人物,真不知道,怎么就教出你这么蠢的徒弟来。”
被陆泽一语点破身份来历,傅君婥的心神大震,第一时间以为是俩便宜儿子给陆泽泄露她的身份。
但此刻的寇仲跟徐子陵同样震惊,俨然也不是装出来的。
宋玉致在旁边瞪大眼睛,失声道:“她...她竟然是傅采林的弟子?”
今日午膳时,他们还曾谈论过天下三大宗师,却没有想到,其中一位宗师的嫡传弟子今天就在席内。
陆泽微微颔首:“出身异族,说话时还带着高句丽口音,用剑高手,而且还姓傅...她明显就是傅采林的弟子。”
“但可惜,就是脑子不太好使,拿得出手的,第一个是脾气,第二个是容貌,第三个才轮到剑术。”
陆泽如此简单的一番话,就令傅君婥的怒火中烧,那张明媚若观音大士的脸颊上充斥着不加掩饰的杀意。
她恨不得当场将陆泽给砍成肉沫。
陆泽却毫不理会这个女人的怒意跟杀意,只是转头看向寇徐二人:“你们俩既然相信我,就别受这女人蛊惑。”
“她如果真带你们俩跑出去,跟宇文化及对上,指定是要以命换伤,以此让你们俩能逃出生天。”
陆泽对寇仲跟徐子陵说的这番话才是真正将了傅君婥的军,双龙的面色顺变,当即道:“我们绝对不走!”
陆泽带着宋玉致离开,船舱里的傅君婥看着俩便宜儿子一人一手拽着她的袖口,生怕她还想破窗而走。
傅君婥又感动又难受,感动于这俩混小子的真情表露,难受的点则在于她要受到汉人的救命之恩。
而且还是那个让她很讨厌的家伙。
不久后,宋师道跟宋鲁皆知晓傅君婥的身份,尽管他们知晓是傅君婥来自中土之外,可没想到她竟是如此身份。
大宗师的弟子?
舱厅之内,宋鲁正在跟少主还有姑爷谈论即将面对上的宇文化及,宋鲁冷笑道:“宇文阀在北地倒是风光。”
“在前方的鬼啼峡等着我们?那就看看他宇文化及的胃口究竟多大,能否将我这把银拐吞进肚子里。”
宋阀的巨船没有任何停歇迹象,按照之前的速度朝着前方继续驶去,似乎半点不惧在鬼啼峡等候着的宇文化及。
宋师道得知傅君婥的真实身份,如今心里正在翻江倒海,心思当然没有放在宇文化及的身上。
宋鲁在大部分时候都是在跟陆泽谈论,哪怕是宋鲁都不得不承认,自家姑爷的身上有着某种领袖特质。
以至于在他们谈论问题的时候,连小公主宋玉致都乖巧安静的待在旁边,没有选择去打扰。
“姑爷。”
“您想跟宇文化及过过招?”
宋鲁当然知晓陆泽在宋阀的战绩,接连击败韩棠以及宋青阳等高手,更是继承了阀主在年轻时的佩刀水仙。
但宇文化及毕竟是整个宇文阀除却阀主宇文伤之外最强大的存在,甚至将极难练成的冰玄劲都修炼成功。
面对着这种对手,哪怕宋鲁都难以去轻视,姑爷是想着要单独出手,正面去应对宇文化及的冰玄劲。
陆泽微微颔首:“出来这么长的时间,一直都在磨刀,我需要一个不错的对手来印证我的刀法。”
“宇文化及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
鬼啼峡。
削壁如刀,斧劈而成,将昏沉天幕切割成一道狭窄的缝隙,这里便是鬼啼峡所在。
穿峡而过的风,不停歇地在发出凄厉啸声,如同万千怨鬼在嶙峋石骨间哭嚎尖叫,刮得人耳膜生疼,心头发冷。
哪怕是最老辣的舵手,在来到鬼啼峡以后都要小心驾驶船舵,敬畏着这鬼斧神工雕琢而成的狭窄山峡。
鬼啼峡易守难攻,而且还是西行的必经之路,宇文化及他跟宇文阀高手们早早来到这里,等候着宋阀船只到来。
宇文化及,单单这个名字本身,便带北地武林的凌冽以及宇文阀积威的沉重,他堵在这里,便好似如绝路一般。
“宋兄。”
“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能够将那三位躲避在船上的钦犯交出来,那么我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我再善意提醒一下,那位白衣女人曾两次扮作宫娥,入宫行刺圣上,其罪当诛,你宋阀确定是要包庇钦犯?”
宇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