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打邦康。”
村寨里,央荣在喂鸡,真的鸡,能下蛋会打鸣的鸡。
布热阿在练枪,真的枪,上了子弹能打响的枪。
俩人配合的特别好,围栏里,央荣刚倒上了鸡饲料,那些鸡刚凑过来,嘡就是一声枪响,鸡群顿时一哄而散。央荣气的回身瞪了布热阿一眼,开始四处撵鸡,等鸡缓过来了,迈着脚步昂着头,才要往过走,枪响就跟能看穿它们心思似的嘡,又响了。
哐。
央荣气的直接把手里的鸡饲料盆扔在了地上,指着布热阿冲我说道“这个,你赶紧弄走,听见没有”
“他在,我就一天都没消停过。”
我,坐在狗窝顶上,晃悠着脚上的皮鞋“我要打邦康。”
我们仨各干各的,谁也没耽误谁。
央荣最后憋不住劲儿了,在那儿一边点头一边骂街“都是祖宗,你们俩都他妈是我活祖宗,行了吧”
“你,爱上哪上哪,不是要打邦康么领那个傻子一块去,你们俩死一個坑里最好。”
“滚”
央荣搂不住了“咋想的”
“啊”
“老许,我问问你,你咋想呢”
“你要有这个胆子,打邦康干啥我给你整架武装直升机,你去炸柏林啊。”
“打邦康斗地主的新玩法”
这话,谁听着都像是让谢宝庆反攻德国本土似的,还是二战初期正意气风发的德国本土,那是能不能打的事么那就不该想
当然了,我也没怪他,孩子小,脾气不好,咱理解还不行么
“我真要打邦康。”
央荣掐着腰叹了口气“没完啦”
“行行行,你去,你现在就去。”
我从狗窝上蹦了下来,走到央荣身边再问“咋打”
“和你们家老太太借个鸡毛掸子,往屁股上抽。”
“我和你说正事呢。”
央荣要疯了“老许,这能是正事么”
“六七个师都没能守住邦康,你手里连六七个营都没有,你告诉我你要打邦康,还说是正事,有这么闹笑话的没有”
我把双手搭在了央荣的肩膀上“我有你啊,你一个人就能灭掉一个师。”
“我死了”
“你亲手安排的,忘了”
我笑呲呲的回应道“没事,你现在就算是去电视台露脸都没事了。”
“那还不如死了呢”
“躲开。”
央荣用肩膀撞开了我,扶着栅栏,纵身一跃,偏着腿蹦出。
那姿势挺帅,可我还是从鸡圈边上的门儿处走了出来,追着央荣的背影喊“你到底同意不同意啊”
“不同意”
“为什么”
“因为你纯是兜里有俩钱儿烧的”
央荣坐在了小院的台阶上“老许,你是不是以为邦康是纸糊的呢”
“佤邦的全部家底都在邦康,东掸邦这一战得了多少好处你知道么”
“缅军打勐冒,咱们用一个县城换了一场胜利,这回你打算拿什么换拿勐能啊你信不信这次阿德要是不亲眼见着你的尸体,他都不带进城的”
“打输了呢”
“又该怎么办”
我硬等着他把肚子里所有的话都掏干净,还依然情绪稳定的望着央荣,我能从他这种极不正常的状态里,看出一丝不同寻常的东西。
“又把dna检测样本送出去了”
央荣一下就扭过了头。
我了解央荣,他不是一个话痨,莪们认识那么长时间加在一起,他也没和我说过今天这么多话。
我更知道他们俩将检测样本又送出去了,正在等待结果,那今天的这个反常的态度,分明就是在未知结果之下,心中始终对我抱有的一份忐忑。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
“先别想那么多,起码在那份报告回来之前,咱们还是换命的兄弟,是吧”
央荣不说话,敢天下之大不韪,一个人灭掉一个师的央荣,在这一秒不说话了。
我则装作根本没看见他的表情,继续说道“东掸邦断粮了,这事,你知道么”
“你说过了。”
“那他们连油也断了这件事呢”
“你也说过了。”
“那我说没说”
央荣抬起了头,很正常的看向了我,像是已经将情绪调整完毕似的说道“都说过了。”
“现在的东掸邦,就像是一个刚刚还完房贷的中年男人,除了剩下了钢筋混凝土打造的房子,兜里一个逼子都没剩下,这是你的原话。”
我纳闷的看向了他“那你为什么觉着不能打这分明就是一场首战既决战的战斗,打赢第一场他们的士气就会被彻底打垮”
央荣很少抢话,可这一次却没听我说完“因为你指望的那条东方巨龙并没有明显表态”
“能不能听明白”
“在这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