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孙斯之前其实就想过此事,但比起阳虎来,来自费邑的威胁明显是远远不及的。
所以,彼时他并没有过多的精力去想这件事,而如今既被阳虎提及,心中也是不由得一个咯噔。
而且,季氏好歹也是经历过南蒯之乱的。只因当时南蒯行事匆忙,没能来得及安抚好民众,而他父亲季平子的权势彼时又是如日中天。所以,最终南蒯的叛乱是以失败而告终的。
但如今的公山不狃,其野心更甚于南蒯,而且要说起来他季孙斯,又的确是比他父亲是差了太多。
阳虎看到季孙斯震惊的模样,不由是“哼”了一声
“呵呵,我阳虎若就此脱身,倒也是落得个逍遥自在,然而没了我阳虎,你们季氏的危难呵呵,可是才刚刚开始啊哈哈哈哈哈”
听着阳虎甚是猖狂的大笑,季孙斯却又是咽了咽口水
“公山不狃忠心耿耿,理应不会如此”
阳虎双目一瞪。
“呵当真不过是一竖子你自比起你父亲如何”
季孙斯叹息道
“那是远远不及的。”
阳虎又说道
“哼倒还有几分自知之明那那么,公山不狃和南蒯相比,又如何”
季孙斯茫然摇头。
“这个斯亦不得而知了”
阳虎闻言,却甚是轻蔑的笑道
“呵你既为季氏宗主,竟如此不识人也罢且由我来说与你一听”
“南蒯性烈,不狃持重;南蒯无谋,不狃有智;南蒯无人相助,而不狃则是广邀志者,广纳亡人”
“据说,叔孙辄如今便是入得费邑。而我鲁人之大贤孔仲尼,公山不狃亦曾相邀出相竖子还以为,南蒯能与公山不狃相提并论吗”
“哎季氏的未来,可真是令人茫然呐”
季孙斯听得这些话,一时低头不语。
阳虎的这一番话,于他而言,可谓是如醍醐灌顶。
与此同时,他也终于是知道了父亲当年为什么会如此器重于他。
的确,像阳虎这样的家宰,如果能只这样恭恭顺顺的侍奉着一家一族,又有哪家会嫌弃呢
但如今,让季孙斯更为忧虑的,却依旧是现如今自己的性命。
毕竟,他的这条性命,现如今还拿捏在阳虎的手心之中。
只听季孙斯又是小心翼翼的问道
“虎,你今日确定不会杀我”
阳虎却又微微一笑,与他说道
“呵呵,若是在蒲圃,杀了便也就是杀了但是,如今我若再杀了你,却于我又有何益倒不如就此放你归去,且看你们季氏究竟是如何自取灭亡的才好”
季孙斯闻言,不由又惊又喜
“当真”
阳虎说道
“呵呵,竖子这便走吧”
季孙斯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那是呆了好一阵子,这才起身,却又担心外面的士兵会对他不利,不禁犹豫道
“这帐外之人可愿放我一马”
阳虎见到季孙斯如此怂样,不由是满眼的鄙夷之色,并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你若不信,那便留在此地如何”
季孙斯急忙道
“信信我这便走”
季孙斯言罢,便是赶紧踉踉跄跄的冲出了大营,又唯恐阳虎反悔,季孙斯是一路疾步狂奔。
紧接着又一个不留神,却是被脚下石块绊倒,直把他是摔了个嘴啃泥来
第609章阳虎遗妙计
季孙斯最终一瘸一拐的离开阳关,其窘状也被阳虎所目睹。一直到季孙斯不见了身影,他这才就此离开。
此时,孙武又找到了他
“大人方才在季孙斯面前说那些话,不知究竟是何用意”
孙武为了避免麻烦,当时并未露面。
但方才阳虎与季孙斯所说的话,他其实在帐外也是听得一清二楚。
孙武固然聪明,却也一时参不透这其中的玄机,因此他不禁如是询问起来。
而阳虎看了一眼孙武,不禁是又哈哈大笑
“哈哈虎的这一番作为,可谓是一石三鸟啊”
“其一,我阳虎为季氏宰,深耕于季氏三十载。原本不过区区一家奴,却最终得以反客为主,甚至进而代摄了鲁国之政。虎之所以能做到这一点,全都是因为得益于虎的这个季氏家宰的身份呐”
“我阳虎只凭借着这一身份,便可独断于季氏。进而使得季氏内的所有人,最终都不得不是仰我鼻息而存久而久之,季氏自然就皆是以我为尊了。”
“而虎之所以要在季氏面前要将此理说破,所为的便是让季孙斯对自己族内亲信之人不再轻信倘若,季孙斯他真能听得进去,那么他日后也必然会从别处另觅家宰人选”
“如今,孔仲尼在杏林开社治学,其下门徒众多,可正应得此职届时,子明先生只需得稍作运筹,便可将季氏家宰之位收入囊中了届时进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