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她。
沈放舟惊奇回头,这才发现是云别尘,只是她们两人现在身躯空明,面貌模糊,倒像是两个小玩偶,笨拙地飘荡在充满白光的空中。
“这是哪”
沈放舟说不出话,努力比划。
云别尘摇摇头又点点头,沈放舟看得满脸懵,她刚想追问,这时却听见一句冷冷的发问。
“孩子呢”
云别尘僵住了。
熟悉却陌生的声音传来。说熟悉是因为这嗓音竟然有些像云前辈,说陌生却是因为这声音好似又透着一股年轻。
沈放舟心中隐有猜测,她竭尽全力睁开双眼,然后呆滞在原地。
是谢归晚。
或者说,是年轻的剑客谢归晚。
“就在这儿呢,你不是看见了么”
另一人慵懒开口,语气却有些无赖。沈放舟闻言胸中一震,她猛然转头,看清眼前一切后翕动嘴唇,却几乎要哽咽了。
殷知慎,沈知音。
原来如此。
风流飒然的剑客懒倚门墙,天生一对桃花眼仿佛含情,针绣金织一件玄黑袍潇洒意气。背负太上忘情之剑,腰悬白玉仙鹤玉佩,乍一望去,简直像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
却正是千年前剑阁祖师,一剑惊三界的剑客殷知慎。
只是现在的场面或许不怎么平静。
谢归晚哈了一声,指着远处摇篮中的一枚蛋简直气到发抖“你给我写信说你和阿鹤有了孩子,我惊得不眠不休一路从昆仑山跑到魔宫,你就给我看一枚蛋你就给我看一枚蛋”
沈放舟心说我天哪,她什么时候看到过门主被气成这样,话都要说两遍。
不过等等
沈放舟颤抖着去看远处小床里的一枚圆滚滚的蛋,感觉人生简直天旋地转,从此前路都要灰暗。
不是,不是,这不对吧太不对了吧她不是人类吗怎么轮到她就是卵生了
殷知慎哎呀一声,脸上却喜滋滋的“蛋又怎么了,那也是我和阿鹤的女儿。蛋多好呀,还能叫母体免受十月之苦,等我堪破了这东西的奥秘,一定要送三界人手一份。”
谢归晚“”
谢归晚深吸一口气叫自己不被气死在原地,开口简单“这蛋是哪来的”
“捡的,当时正好融了我的血,我觉得奇怪就带回家。本来是想煮了吃的,结果那日阿鹤烧菜时不小心伤到手,血液滴在上面也消失,我们才知道这东西的用处。”
沈放舟双眼含泪仰头望天,心说天底下哪来的这种道理,她险些就被亲生母亲扼杀在温床之中。
不过天下哪来的这种蛋,依照门主的作风肯定要问清罢
谢归晚果然怔住开口,沈放舟屏息凝神,但听门主疑惑惊讶
地愤怒谴责道“你居然让阿鹤给你烧菜吃”
沈放舟“这是重点吗”
“谁叫我是她明媒正娶的妻子呢,”殷知慎却含蓄炫耀道,“明媒正娶诶,明媒正娶啊我们办了两场仪式,你错过魔宫这场真是太可惜了,要不我跟你再讲讲呢”
“你已经讲了一百三十八次了。”
谢归晚惆怅不已,心说就不该对这个心里只有扶鹤的恋爱脑抱有什么期待,她叹口气“算了,我权当来看看阿鹤。这孩子还有多久出生想好叫什么了吗”
“名字这个倒是想好了,小寒不是没有安全感么干脆就以她的姓为名。日安不到,烛龙何照取同音的昼字,叫阿昼罢。”
“扶昼”
“跟我姓不行吗”
谢归晚表情嫌弃“你不是恨不得自己都要和阿鹤一个姓吗”
“可还不是扶姓太难取了,”殷知慎长叹一声,“其实我想让这个孩子姓扶的。前些阵子,妖都有老人跌倒的事情,我觉得正好可以给她取小名叫扶不扶,可惜阿鹤不同意。”
“扶不扶”心说谢谢妈妈没同意。
谢归晚僵了一瞬,这么多年,依旧能被眼前人的脑回路惊呆在原地。她揉了揉额角青筋“所以全名是什么”
“想知道全名呀”
“你说不说。”
殷知慎眨眨眼“你叫我一声师姐我就告诉你。”
谢归晚几乎要被烦死了“姓殷的你有病吧”
“我说你有一半剑术都是我教的,叫我一声师姐怎么了你叫扶鹤就好亲昵,叫我就姓殷的姓殷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阿鹤是一对呢。”殷知慎委委屈屈,好像真的很难过。
谢归晚闭眼。
再开口,叱咤风云的白衣剑客言语恳求“你去找龙庭看看脑子吧,就当是为了我,求你了。”
“你又骂我。”
“没骂你,她叫什么你快点说,我好去找阿鹤。”
“你叫师姐我就告诉你。”
“不叫,你说不说”
“不说,你叫不叫”
两名剑客仿佛对峙,半晌,谢归晚几乎就拔剑“殷知慎,我忍你很久了。”
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