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站了起来,拱手道,“立国这十七年以来,陛下为了天下日理万机,励精图治,方才有今日之海晏河清。”
“对臣民,陛下更是有功则赏,有过则罚,一切皆照大燕律依法可循,合该是英明圣主才是,与暴君二字有何关系”
越国公如今是右丞相,日日与皇帝探讨国事,皇帝处理政务有多勤勉,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所以越国公站出来说这话最有信服力。
接连两个老兄弟站出来力挺他,皇帝的面色终于好看了不少。
皇帝搓搓胡子“朕也觉得这暴君应该跟朕没关系。”
比起前朝某些横征暴敛,以虐杀官员和百姓为乐的皇帝来说,他能好上千倍万倍,怎么着也不能捞到这么个名头啊。
“那为何这精怪偏要到朕面前来说呢”
若真是毫不相干,她就不会出现,可若是相关皇帝不是暴君,那谁是
君臣陷入了沉思。
“嗐,既然陛下不是暴君,那肯定是未来的太子有问题呗,这不明摆着呢嘛”
在场众人都不是傻子,早已经有此猜测,但这话题太敏感,谁也不敢开口。
只有郑国公厉义,愣头青一样,捅破了窗户纸。
所有人都僵住了。
不是大哥,这是能说的吗
大家看一眼面色更沉的皇帝,又略带好奇地看了眼众位皇子们,眼神微妙。
被视线包围的皇子们可不太好受。
首当其冲的就是大皇子,毕竟这位刚被皇帝赏过一盘酱烧鹌鹑,形势大好着呢。
当被所有人尤其是皇帝的视线锁定后,大皇子身体一僵,赶紧站出来表态。
“父皇,儿臣自幼习礼,宽以待人,决不会做出这等暴虐危害社稷之事”
皇帝还没说什么,二皇子就不乐意了。
“听大哥这意思是觉得太子之位非大哥莫属了”
大皇子又是一僵,心里痛骂二皇子一百遍,然后赶紧澄清“父皇,儿臣绝无此意”
皇帝“行了,知道你没这个意思。”
但到底有没有,大家心知肚明。
皇帝叹气“老大的脾气秉性我还是了解的,此人断不是你,退下吧。”
得到皇帝的信任,大皇子先是一喜,随即想到,若这人不是自己,岂不是说明自己最后夺嫡失败了
大皇子心中一沉,心事重重地坐下了。
四皇子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左右看看,笑了。
“既然不是大哥,那肯定就是二哥了,毕竟我们这些兄弟里,也就二哥你有资格。”
二皇子顿时也身体一僵,步上了大皇子的后尘,火速替自己澄清。
“四弟你可别乱说立储以长以嫡,你二哥我非嫡非长,我有什么资格我最没资格了”
同样在心里骂了四皇子一百遍,二皇子面色惶惶地看向皇帝。
“父皇,我”
皇帝不耐烦地摆手“哎呀行了行了,坐下吧,瞧你那点胆儿,也不像是能当暴君的料。”
二皇子也一脸落寞地坐下了。
接二连三有皇子站出来替自己辩解,皇帝听得都不耐烦了,就说这两句话能看出来什么啊
“行了行了都坐下吧,别站出来了。”
“要是这么简单就能把人找出来,还要捕快干什么还要大理寺干什么”
幸亏大理寺卿不在这儿,不然还得站出来请罪。
在皇帝的扫视下,皇子们纷纷低下了头。
“还有你们。”皇帝指了指宗亲和勋贵们,“都别猜了,继续看,这不是马上就要说了嘛。”
话虽如此,但八卦是人类的天性。
宗亲和勋贵们实在是好奇,到底哪个皇子即位之后这么不干人事,当了暴君,让精怪都不惜动用法术来皇宫中示警。
可同时他们又希望,这个猜测是假的,找不到那个暴君才好。
毕竟谁愿意在一个暴君手下做事啊
嗯虽然以皇帝的身体状况来看,可能他们自己是看不到那一天了,但是自己的儿孙自己疼,儿孙遇上暴君也不行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精怪不惜暴露在人前,也要向他们示警暴君的存在,那还是精怪吗
有人试探着开口“这神迹”
对啊,这应该是神迹
“可这神迹并未说暴君是未来太子啊,兴许是陛下的几世孙呢。”
嗯
大家有志一同地转头,看向说话的陈国公。
好在这是陈国公,热爱钓鱼,非常稳得住,即使是在众位老伙计和皇帝的注视下,也能淡定自若地讲完自己的猜测。
“这后世皇帝做的孽,治下子民受不了了,来找陛下这位祖宗告状,很合理吧”
“合理合理。”
“陈国公所言极是啊”
它最好是这样。
那皇帝和他们就都解脱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