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被调到邺城的概率就十分渺茫了。
陈群这么干是出于对曹操调任官员规律的了解。同样,在这件事上,如果按照往年的流程走,陈群应该是会被调到丞相府才对,可见是有人改变了曹操的想法。
是哪个竖子在背后这么提议的
陈群的牙磨得咯咯响,却还是没有放弃回到邺城的想法。但他又只能通过立功来表达自己想回去的意愿,干不出明面上把这种话摊开说的事情。
如果让他逮出来,他绝对要摒弃君子风度和世家子弟的气度,上去就是一顿揍
邺城。
曹初正立在城门边等着大军归来,低头认真擦着青釭剑。
“子劭”曹昂甫一入城便看见了她的身影。
曹初归剑入鞘,抿起笑容“恭迎将军凯旋。”
“怎的,又拿我打趣。”曹昂翻身下马,身躯恰巧遮挡住落在曹初身上的一片阳光。
“我哪是打趣啊,这不是夏侯娘子常说的嘛。”曹初窃笑。
曹昂突然上前拥住她,又似乎怕身上的血腥味熏人,仅一瞬便立即放了开。
接着,他长吁一口气,感慨道“还好为兄赶上了你的婚期,能亲眼看着你嫁给他。”
曹初微微怔愣,低低“嗯”了一声。
曹昂无奈地笑笑“瞧我,怎么说起这些来了,明日便该成婚了,应当高兴才是。”
是夜。
曹初屏退左右,倚在亭中,望着夜色出神。
看着看着,她似乎是嫌不过瘾似的,直接翻身上了边上的屋顶。
好在这年代的建筑普遍不高,爬起来较为容易,曹初又是从小顽到大的,这桩事对于她来说算得上十分轻松。
就在她独自一人欣赏风景的时候,耳边腾起一阵扑棱的声音。
一只不知名的大鸟飞到旁边的树上,正歪着头看她。
曹初扑哧一笑,折了根树枝往它那儿晃了晃,想逗它玩。
谁知,就在手中树枝距离那鸟还有半尺的时候,它突然开始使劲儿扑棱翅膀。
曹初微惊,下意识松开了树枝,却忽觉重心不稳,直直往下一栽。
眼前的场景因快速转换而变得模糊,好在她反应快,在即将掉下去的时候一把扒住了屋檐上的瓦片。
整个人就这么吊在空中。
正当曹初掂量着准备往下跳的时候,却发觉有人将她抱了下来“诶谁啊”
“更深露重,小心着凉。”郭嘉松手,又解下裘衣披在她身上。
“你,大半夜的怎么会在这里”曹初先是欣喜,而后便意识到了这一点,心下惊讶。
夜色如水,他站在那里,看了她很久。
“我想过来,当然就过得来了。”郭嘉眉眼含笑。
翌日。
问名、纳吉、纳征。
汉代的婚礼沿袭周制,没有拜堂,也没有大片的红色,余下的只是静谧和温馨。
曹丕曹彰曹植那儿俱是一脸不舍,而曹昂则是握着解下的护心镜,面色平静无波。
自宛城一役开始,每回出征,曹初定会检查他的护心镜有没有带好。
曹彰瞧见郭嘉如此高兴,眼睛一眯,拎起酒坛子就上前给他灌酒。
郭嘉才不怕灌酒呢,托住酒坛子,仰头一饮而尽。
曹彰灌了半天还是没能灌倒他,反倒自己醉了个七荤八素,被曹植拖到客房里去了。
曹丕见状,笑道“大兄,不如你来”
曹昂刚要上前,却鬼使神差地忆起了曹初无意间提过的“奉孝身子不好。”
曹昂的脚步一顿,最终收了回去,捏着碗的力道越来越紧,面上却神色不变“我灌不倒他。”
屋内。
那侍人用漆盘端着曹初用过的剑走进来,这里头甚至连她三岁时耍的木剑都在。
谁知她进门时竟被门槛一绊,险些把漆盘摔了,好在以身护住才没事。
侍人立即吓得瘫软在地上求饶。
曹初叹了口气“放下吧,你先出去,我自己来。”
侍人感激,连声道谢,而后又犹疑道“女公子,这”
曹初无奈道“无妨,我不喜欢旁人碰我的剑,把它放在案上就行。”
侍人依言照做,退下。
曹初起身,将那些剑依次拿起,左瞧右瞧,想找个藏起来的地方。
她无意中摸到榻边,又试探着摸索了一会,惊讶地发现一个暗格。
曹初抱着好奇的心,轻手轻脚的把暗格打开。
一缕酒香幽幽飘过。
她的脸瞬间变得阴云密布,将酒坛子取出来想要看个究竟。
谁知这不看还好,一看不得了。
这种酒,分明只有曹昂那里才有
想起曹昂跟她保证过的“奉孝未曾喝过酒”“那只不过是沾上的酒香”这种言论,她的心中腾起一股无名的怒火。
曹初怒极反笑,又从暗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