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三四日,日日失望而归。
也许她不会来了。
端容生出了一丝惆怅,这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很奇怪,他只知道他得再见她一面,要不然他晚上又要辗转难眠了。
第五日,他终于等到了她,端容看到她走来,顿时笑了起来,颇有拨云见日之感。
他想去跟她说个话,想知道她叫什么名字,想
端容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他想得太多了。
看她的衣着打扮就知道,她定然是位千金小姐,不是他可以靠近的。
端容的情绪瞬间低落,一转身却发现三哥正在不远处。
“我当是谁,原来是尚书府的千金小姐。端容啊,即便是这位小姐容貌有瑕,也不是你能肖想的。”
这些端容都知道。
真正让他愣住的是,三哥口中所说的肖想。
端容忽然明白了这段时日以来,他的辗转反侧是因为什么了,那是因为他对她产生了非分之想。
想通之后,端容反而释然了。
他和她是云泥之别,她就像高悬在天上的月亮,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够到。
端容不求别的,只是有一点小小的奢望,他要光鲜亮丽地出现在她的面前,要让她记住他
为了这一日,他做了许久的准备。
连那匹因为吃得太多而被他嫌弃得不行的枣红马也拽了出来。
他沐浴更衣,穿上了他最好看的衣服,过年都没这么打扮过。
端容很紧张,怕她今日不会来。
好在她来了。
端容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他拉了拉缰绳,严肃地说道“喂了你这么多草料,也该办点正事了”
听没听懂不知道,反正是打了一个响鼻,端容就当它懂了。
骑上枣红马,端容握着缰绳手心出了汗。
马蹄声哒哒响起。
瑟瑟回头看去。
一个容貌昳丽的少年公子在路边停下了马。
在春日里的树荫下,光影斑驳,树叶摇曳。
端容的脑袋里空白一片,完全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枣红马嘲笑他似的发出了一声嘶鸣。
瑟瑟看向这位美丽少年,眼中有些疑惑。
端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故作淡定地问道“这位姑娘,请问回城的路怎么走”
这个问题的确出乎瑟瑟的意料,只有这么一条路,需要问么
她看着端容一脸认真的神色,指了一下他前面的路,“往前直走就是了。”
端容的心快要跳到嗓子眼了,竭力维持着镇定,才没在她面前出丑。
他觉得自己表现的糟糕透了,枣红马没出岔子,他自己却拖后腿了。
端容忧伤地想,她还是不要记得好了。
世事难料,端容怎么也没想到那个他偷偷喜欢的姑娘真的成了他的娘子。
虽然中间有些波折,但和她在一起的甜蜜足以抵消那些苦涩。
端容每天都有用不完的劲儿,里里外外的家务全包揽了过去。除了等着吃喝,瑟瑟似乎没了用武之地。
瑟瑟心血来潮帮着他收拾衣服,却发现他私藏了一个荷包。
这可了不得。
“说,哪个女人给的”瑟瑟气势汹汹。
端容不好意思地说道“我给你绣的。”
“我就知”瑟瑟的话音戛然而止,“你绣的”
端容点了点头。
好多年了都没送出去呢。
想起来,他就想叹气。
瑟瑟把荷包拿起来看了几眼,手还挺巧。
“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收下了。”
最近,端容又添了新的爱好,每日照着食谱研究各种菜式和甜点,越来越有贤妻良母的架势。
有一天早上,瑟瑟刚醒来,端容端着早饭走了进来,见她醒了,便对她笑道“我做好饭了,可以吃了。”
像极了新婚的小媳妇。
瑟瑟才不会因此对他产生怜惜之情。
她起不来是因为谁
就该让他多干点活,省得他把精力都用在她身上。
瑟瑟冷酷无情地翻了个身,盖上被子接着睡。
“瑟瑟。”端容坐到床边轻声唤她。
无人应声。
他连被带人抱住了她,姿态放得很低,“别生气,今晚我打地铺。”
瑟瑟瞥了他一眼。
端容低下头,亲了她一下,唇角牵起,“起来吃饭吧。”
到了晚上,端容果然依言打了地铺。
“端容,醒一醒。”
端容满头大汗地从梦中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