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想到,他还能离得她这样近。他小心翼翼地掩藏好,以为这样就可以变得跟她一样,可以放肆地靠近她。
然而这一切都被破坏了,端容惶恐不安地看向瑟瑟,害怕她也会对他露出厌恶的表情。
他快速地扫了一眼,便不敢再看。
“放开他”瑟瑟使劲掰着那个男子的手,“你凭什么说他你要有骨气,怎么没到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在这里逞什么威风你就是看端容好欺负,欺软怕硬,真让人瞧不起”
男子被瑟瑟说得恼羞成怒,一把甩开了她,“滚开,你个丑八怪”
瑟瑟被推到车壁上,磕了一下背。
端容瞬间看了过去,想伸上去拉她,却被男子拎着衣襟不放。
一直都是忍受的端容,攥紧了拳头,拼了命似的朝男子挥了过去。
不防备端容会突然动手,男子反应不及,连躲都忘躲了,直接挨了一拳,打在了鼻梁上,瞬间流出了鼻血。
男子往后一倒,马车里的众人惊呼起来,无处可避。
打了一拳不够,端容毫无章法地对着那人乱打一气,男子回神后立马反击,然而端容跟他不是一个路数。
哪个男人打架是抓人,扯头发的他从哪儿学了这些女人撒泼的路数
还要不要脸了
端容才不管什么男人女人,只要有用就行,竟然敢欺负她她肯定磕疼了,端容想起来就生气,他要打死他
马车里闹哄哄地乱成了一锅粥。
“端容。”瑟瑟喊了他一声。
端容抽空对瑟瑟说道“你等一下,我替你出气”
他死死扯着那个男子的头发,那人被他扯得呲牙咧嘴、表情扭曲,端容逐渐占据了上风。
“”还蛮凶的。
瑟瑟怕这里的动静引起外面的注意,她抬起手按在了额头上,柔声道“端容,我头疼。”
“嗯”
轻轻柔柔、毫无力量的一句话,让端容瞬间把注意力拉了回来。
他把手里薅下来的发丝,摘吧摘吧扔到了一边,迈过歪倒在车上的男子,赶紧挨到瑟瑟的身边轻声问道“怎么会头疼呢”
瑟瑟弯弯的柳叶眉微微蹙起,水润的眼眸看着端容,她摇了一下头,“我也不知道,突然疼了起来。”
“是不是刚才磕到了”端容瞥向了地上的男人。
瑟瑟把他的脸掰了回来,“不是。”
端容有些焦急,她手腕上的伤养了两日还没好,如今头又疼了,要是有个大夫可以给她看看就好了,可他知道这根本不可能。
端容只怨自己没有照顾好她。
“我给你按一按吧”他小时候偷偷学过一点,想着可以凭借这个得到父亲的另眼相看,后来他才明白是他太傻了,这种不入流的事情,只能让别人更加鄙夷,根本不能给他带来他想要的东西。
瑟瑟应了一声,“嗯。”
端容把指腹按到了她的太阳穴上,轻轻地揉按,他从没想过有朝一日真能派上用场,他忽然有些后悔,早知如此,他就好好钻研一番了
马车上的其他几个人把男子扶了起来。
看向端容和瑟瑟时,眼中都有了一丝指责和不认同。
马车内明显地划出了两个泾渭分明的圈子。
对面人多势众,相比之下,瑟瑟和端容就显得孤立无援了。
虽然不想引起大动静,但还是被传了出去。
不多时,一个老嬷嬷走了过来。
掀开车帘一看。
恰好看到端容在给瑟瑟按摩。
老嬷嬷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经过那晚的事情,瑟瑟和端容立马分开坐好,看起来很规矩的样子。
老嬷嬷“”她都看到了,还给她装
“刚才是谁闹事了”
老嬷嬷视线严厉地扫了过去。
静了几瞬,有人率先开口指向了瑟瑟和端容,“是他们是他们先挑事的”
“对,还打人了”
一旦有人开口,其他人都跟着附和,无一例外地把矛头指向了瑟瑟和端容。
“又是你们两个”老嬷嬷丝毫不意外。
“我们是冤枉的,是他先动手的。”瑟瑟指出了那个男子。
端容补充道“他推了瑟瑟”
老嬷嬷瞥了一下那个狼狈的男子,又看向了毫发无损的两个人。
片刻后,瑟瑟和端容坐到了一辆装满杂物的马车里。
逼仄的空间几乎坐不下人,伸个腿都伸不开。
瑟瑟把腿缩了起来,她和端容对视了一眼。
她的下巴搭在膝盖上,“我们被流放了。”
端容不在乎这个,他在哪里都一样,只是不想让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