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身在福中不知福。”江秉说着,转去后备箱拿出一个精致的紫檀木盒,侧头和刘叔低声交代了句,“去地库换辆便宜点儿的,明天有个政企座谈会。”
刘叔心领神会,把车开走。
江秉回身把手里的木盒递给一旁懒懒倚在院门、没个正形儿的江倾阳。
江倾阳一眼就看出这是某牌颜料的周年限定礼盒,售价29000欧。刚发售时他还和叶老头调侃过,说哪个冤种会买这种售价这么高、一晒还褪色、单管容量没酒店一次性牙膏多的炒作牌子。
得,大冤种就是他爹。
他拿出一管颜料抛在空中颠着耍“行啊爸,钱多烧着玩是吧”
“你小子”江秉扬手,“这嘴不要就捐了”
他确实也不太懂儿子平时对画具的喜恶偏好,想着又好久没见了,这才让秘书帮忙买套颜料送给他。
江倾阳看了眼被自己一番揶揄搞得又气又笑、站在一旁不再说话的老爸,笑着揽住他肩膀“行了爸,不逗你了。我就是觉得没必要,你儿子我颜料用得废,平时都是按桶买,也没那么多讲究,以后少花冤枉钱。”
他画室里现在还堆着他爸上回带回来的、不知道什么毛就敢卖8万多一支的画笔,还有那配套的一笔一个的鳄鱼皮笔套。
他就纳了闷了,这画笔天天要用要洗,为什么要放皮套里
想到这儿,还是忍不住又压低声音,悠悠来了句“这玩意儿啊,不是给画家用的,是给您这样的收藏家。”
江秉冷哼“呵,没我这样的铜臭商人,以后看你的画谁买。”
江倾阳双手合十“得得得,您说的对。”
刘叔这时开着车从地库出来,江秉说“你刘叔回来了,我晚上就不在家呆了,明早在临市有个会,我晚上过去,省得明天得起个大早。”
江倾阳点点头,殷勤地给他爸拉开后座车门,卖乖地笑着嘱咐“知道啦,回去好好休息,少喝酒。”
坐进车里,江秉盯着儿子这脸上一晚上就没下去过的笑容,后知后觉地砸么出味儿来,“怎么,你的一见钟情给你回应了”
“不告诉你”他摇头晃脑,笑得比身后院儿里的红枫还灿烂,拎着木箱退后两步,挥挥手,“拜拜了您,一路顺风”
高一科目多,期中考试一连考了几天,脑袋快被榨干,最后一门交卷铃声一响,考场外顿时涌出一大批行尸走肉,哀鸿遍野。
于雯和江倾阳、尤焱分到了一个考场,她拿出江倾阳早上买的牛奶,边喝边问坐在旁边的尤焱,
“你觉不觉得,江倾阳这几天看起来特兴奋”
“有点吧”因着几日的早餐情分,尤焱也和江倾阳熟络了起来。
“只是有点我看他简直兴奋到变态。”
辰邶期中是四校联考,卷子向来难到自闭,连考n天,这哥们还笑得一脸灿烂,不是变态那就是考傻了。
看着刚才乐呵呵出教室拿书包、现在又乐呵呵回来的江倾阳,于雯忍不住问“江倾阳,你的爱情修成正果了”
“差不多吧。”
“这么快”于雯和尤焱几乎是同一时间瞪大眼睛看向他,表情是如出一辙的震惊和不可置信。
“快说说快说说。”于雯一屁股坐下。
左右还得等老师安排恢复考场桌椅,江倾阳索性往课桌边一靠,摆出一副说大事的架势
“别急,等我先喝口水。”
于雯“”
等他像模像样地润完喉咙,娓娓道来那天午餐的事情经过,连一向腼腆的尤焱都忍不住小声吐槽
“你这只能算是刚出发取经吧”
于雯纠正“是刚有了取经的资格。”
江倾阳啧一声“这不已经在路上了取经讲究心诚则灵,我心这么诚,这不是迟早的事儿”
于雯补刀“你笑成这样,我还以为向菀和你表白了。”
江倾阳丢了个橡皮过去,于雯笑着躲闪,“别别,我俩也算你的军师了。”她举起手里的牛奶,“诺,吃你军饷的。”
尤焱点点头,小声问江倾阳“你打算怎么追啊”
江倾阳这几天光顾着兴奋了,又赶上考试,还没细想,他正儿八经人生头一遭心动,哪有经验,虚心请教道“你有什么高见吗”
尤焱更是白纸一张,两人眼神一对,齐齐看向于雯,江倾阳问“军师,你看的那些玛丽苏书里,男的一般都怎么追女孩”
军师于雯犯难“我看的一般都是女孩儿暗恋天之骄子的,像你这种情况,比较少见。”
尤焱附和点头“你这种配置,一般都是等别人来追你的。”
于雯“也不全是,也有可能是痴情男二。”
江倾阳脸色一沉“你再说一遍”
于雯连忙转移火力“尤焱,你最爱看书啊,你说。”
尤焱摆手“不不不,我看严肃文学的。”
成功被转移注意力,江倾阳好奇问他“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