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很热闹。
严慎没走远,在隔壁便利店里买了一瓶ad钙奶和一罐可乐,折回市局。
那团身影还坐在那,仿佛被一股郁闷烦恼的气息笼罩。
他径直走过去。
时见微神色怅然,抬手挥开垂下来的发丝,重重叹了一口气。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累了”
抬头,撞上那双深眸,时见微感到意外“你还没有走啊”
严慎朝她身侧的位置抬了抬下巴“我能坐坐吗”
时见微往旁边挪了挪,给他空出位置。
“怎么坐这儿,不冷”严慎把那罐可乐放在一旁,抽出指间的吸管,拆掉透明的塑料包装。
时见微弓着背,双手托腮“吹吹风,透透气,冷静冷静。”
严慎把ad钙奶的吸管插好,递给她“遇到难题了”
瞥见那瓶ad钙奶,时见微敛眸,倏地笑起来。她没急着伸手接,偏头看向他“这是安慰吗”
“如果你需要,这是。如果你不需要,这不是。”
“如果我不需要”时见微拿过来,顺势问,“那这应该是什么”
严慎拿起那罐可乐,食指扣着拉环,指骨微微用力抵着罐口,清脆一声响,伴随着滋滋的气泡声,将可乐打开。
“奖励吧。”
“奖励”时见微音调上扬,乐了,实在觉得奇怪,“我做了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好事。”
这段时间,似乎在局里呆到深夜九、十点是常事。除了和尸体打交道以外,偶尔还要去给师父打辅助。尸检、出差、推理、复盘,大脑在高速运转,行动的身体也会有超负荷的疲惫,突然静下来甚至会有感官超载的感觉。
尽管她精力旺盛,这种感觉很少会放大,但今天遇到难得一遇的火中烧,尸检难度加大。以往可能两三个小时结束的解剖,这次指不定要多久。
虽然她已经做好了熬夜的准备,可依旧有些犯难。
于是身心俱疲,郁郁寡欢。
围墙旁边的树沙沙作响,地上的落叶被秋风卷起一圈又一圈。
严慎察觉到她荡漾在空气里的细碎情绪,声音放缓“尽职尽责努力勇敢的小姑娘,当然要奖励。”
时见微这个人,特别喜欢听别人夸她,而且这些词她十分认同,也很清楚,这就是她身上一些难能可贵的品质。
捧着ad钙奶,她咬住吸管,笑着挑眉,毫不客气地接受夸赞“听起来确实该奖励。”
见她的情绪变得晴朗了些,似乎身后的尾巴都要翘起来了,严慎失笑。
“那为什么是ad钙奶。”
“你不是喜欢吗”
恍然间,仿佛一枚小小的石子弹入清泉,发出咕咚一声,荡出层层涟漪。前几天,她喝这个被他看见了,但她没想到,他不仅善于观察,记性还这么好。
沉吟几秒,她故意问“记得这么清楚,是记性好,还是用心啊”
严慎语焉不详“你觉得呢”
他们之间像有一颗无形的太极球,迂回之中有来有往地抛递,话不落地,球不落地。
“奖励就一瓶ad钙奶啊。”
“这个点,仙豆糕店该关门了,明天给你买。”
时见微没有回应,看着昏黄路灯照射下的落叶。
落叶有绿有黄,桐江入了秋之后的天气很不稳定,时高时低,明后天升温,过几天又要降温,像极了她这几天的心情。
“火中烧是法医勘察的四大难点之一,不只是我,其他同事,尤其是痕检科的同事,也很犯难。火能烧毁很多证据,还爆炸了,他们痕检科的作业难度不比我的小。”
她轻声说道,“我本科在司法鉴定中心实习的时候,跟现场的第一个案子就是火中烧,烧焦程度和今天这个差不多。当时我还只是实习生,做辅助工作,就已经感到很难了。我最怕遇到这种死亡方式。没想到时隔多年,轮到我主刀。”
轻缓的声音混在风里,宛如呓语。纤细的手指抠着钙奶的瓶身,泛出丝丝焦虑不安,还有点烦躁。
她心里没底。
严慎伸手,手指轻轻勾住她的食指“放过它吧。”
时见微低头看了眼,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把瓶子的腰封抠起来了一小块。
“”她就是,焦虑嘛。
“你能做得很好。”
“怎么说”
“感觉。”严慎收回手,指腹沾染到她的温度。
时见微皱了下眉,微微侧过身,语气带了几分生硬“严慎,虽然上一个案子你的推理结论没有问题,也的确很会洞察人心。但是,我只相信我看到的、听到的、摸到的,这些实实在在摆在我眼前的,让我触及到感受到的东西。”
她平直地望着他的眼睛,不容置喙的坚决,“你说的这种感觉,太主观了,说服不了我。”
郑重其事时,总连名带姓地叫他。
严慎没有说话,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