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陶土器皿,我心中不禁打起了边鼓,作为守护梓牙城的第一道防线,人面陶到底代
表着什么,藏在陶器肚子里的东西难道真如老揣形容的那样,是活物
怀着忐忑的心情,我掏出了打火机和匕首,飞快地起开了封口木塞。众人围在我边上,眼巴巴地瞪着它,恨不得一眼望穿坛底。我卷起衣袖,准备探手进去。老揣哆嗦道“要不还是算了,反正”
不等他说完,我已经摸进了坛肚内部,器皿比我想象中要深一些,初探之下摸了一手沙泥,再往下使劲,并未摸到其他东西。我往回缩了半寸,又朝边上摸去。老揣蹲在我身旁,两手捏成一团,紧张地看着我。我说“你别吓唬我,老子现在连个屁都没摸着呢。”他擦了擦额上的汗说“安全第一,别泄气,安全
第一,你慢慢来。”
摸着干燥粗糙的泥沙,我有点后悔没有戴手套,但眼下也没工夫计较那些。我又往左边移了几下,忽然从指尖传来针扎般的刺痛,我本能地抽搐了一下,随即迅速地朝前方握去。激烈的跳动瞬间顺着黏湿的触觉传遍了浑身每一处神经。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对虞子期喊道“准备口袋,抓到了”
他脸上露出狂喜,揪起那件踩在脚下的外衣,张开双臂圈在陶器外围。“来来来,我准备好了”在他的督促声中,我握紧了拳头,准备将手中的东西从坛子里移了出来。
“活的,在动。”我也不知道坛子里养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时隔千年还活蹦乱跳到处蹦跶。戴绮思和老揣也跟着围了过来。他们三人用虞子期的外套把坛口塞了个水泄不通。我这才缓缓地抽出拳头。那东西圆滑无比,与老揣形容的一模一样,我不得不以左手捂在右拳上边防止它逃脱。
“快撒手,你流血了。”戴绮思单手举着电筒,光柱停在坛口微微地晃了几下。她喊得莫名其妙。我险些松手,再仔细一看,果然有黏稠的血浆顺着指缝缓缓滴落,可我并未受伤,感觉不到一点疼痛,摇头说“不是我的血。”
虞子期张大了嘴巴问“你不会把它捏死了吧”
“不至于吧。”我稍微松开了手指,那东西不再跳动,仿佛一颗死珠。
大家见了我脸上的表情,也猜到了七八分。老揣松了口气,捂着胸口说“死了也好,快看看是个啥玩意儿。”
面对大家既失望又期盼的神情,我心中充满了愧疚,觉得自己辜负了组织上的信任,特别是虞子期。以我对这厮的了解,他八成打算抓个活的回去转手兑现,狠敲一笔。我安慰他说“好歹落了个全尸,跟那些干尸粽子一个道理,照样卖钱。”说着我张开了手掌,八双眼睛齐刷刷地凑了过来,大家伙都对埋在梓牙
城下的活物充满了好奇。我自己更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屏息凝视,不敢分半点神。
昏黄的电筒光下,我手中的圆珠周身透着淡淡的青光,大小与乒乓球无异。虞子期食指戳了一下,将它翻了个面。众人瞬间大惊失色。看着那一圈圈熟悉的光晕,我瞬间意识到,这是一颗眼球,一颗属于人类的眼球。
就在众人诧异的瞬间,球面上放大的瞳孔忽然紧缩起来,老揣吓得大叫“活的活的”毛骨悚然的景象让我慌了神,想到握在自己手中的是一颗活动的眼球,整个右手开始变得不受控制,仿佛麻痹了一样。眼球“嗖”的一下滚落在地,等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
,早就消失在漆黑的废墟中了。
超出常识的景象使得我们一干人陷入了疯狂的臆想中,没有人能说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心中有了一个模糊的概念,对刻在城墙上的警世铭文产生了深深的恐惧感。堆砌在山脚下的尸体与深埋在城下的眼球形成鲜明的对比,或许真如梓牙城留下的诅咒一样,意图闯入这座地下古城的人都会付出惨痛的代价。也许埋在坛子里的眼睛正属于那群野蛮的盗墓贼。如果那条警告传达的消息属实,我们四个人是否也会遭遇同样的命运,成为古城中游荡的冤魂想到这里,背脊上的汗毛纷纷竖起,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其他几个人也露出了恐惧神色,大气都不敢喘。
戴绮思望着另外一尊陶器问“要不要,再检查一下”
老揣如临大敌,死命地挡在她与陶器之间“我的小姑奶奶,使不得啊你刚才也看见了,邪门啊,碰不得。”
“要不给它们埋回去得了,兹当咱们不知道呗。”虞子期扛起坛子往土里放。我让他悠着点,别忙着下土。
“咱们已经冒犯了,于情于理都不该送一只空坛子回去,得塞点什么进去。”
“塞什么总不能挖了自己的眼睛赔它吧。”虞子期摸着头,四下扫了一圈,“我兜里还有两张粮票,要不,就当精神损失费,先垫着”
“你那两张毛票子,还是算了。人家也不一定收。最好是古物,与梓牙有关联的最好。”
经这一说,老揣忙从怀中掏出他的布兜“余先生,你看这枚古币行不行”
我倒是忘了还有这一茬儿,喜道“再好不过了。这枚古币出自梓牙,现在物归原主,我们用它当买路钱,也算跟先人们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