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我脑门发黑,急忙四下探查,可四四方方的小屋根本没有多余的角落,千年古尸就在眨眼间不翼而飞了。
转瞬间,我急出了一身汗。单参谋不解地看着我。可此刻我实在无法组织语言向他解释。该怎么说告诉他我们从古墓里偷出一只千年粽子,然后粽子跑了,就从他刚才坐的地方正常人听了这样的说法,还不当
场把我们几个丢进疗养院
我再次扫视房间,恨不得在地板上钻出一个洞来。从我们离开工作间到我被叫进来,前后不超过5分钟,除非尸体自己活了,否则任何人都无法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将它移出屋子,更别说要绕过一群战士的视线。
“小伙子,你有什么话要说吗”老头站起身,微笑着给我让座。我犹豫了一下,问道“您进来的时候,看见别人了吗”
单参谋又坐了下去,脸上的微笑逐渐收敛。我只好换了一个说法“那您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你们就是不对劲的地方”老头忽然掀了书桌,怒气冲冲地瞪着我,“你们是什么人,从哪里来,为什么要藏在米信丰家里”
事到如今,说实话只有死路一条。我努力使自己看起来显得真诚,略带点委屈。
“报告首长,我们受米信丰同志嘱托对白奶滩遗址进行探查发掘。这里
是我们临时的工作室,外面桌子有我们找到的相关材料以及出土文物,充分证明了遗址的考古价值。”
“你们是哪个单位的,介绍信呢”
“介绍信已经交给米信丰同志了。我们来自北京古文物保护协会,是一个半官方的民间组织,曾经参与过多起国际科考项目。”
小龚同志早就离开了绿洲,我认准了他们死无对证,所以故意抬高了声线,让外面的戴绮思等人也能听见。
“除了米信丰,还有谁能证明你们的身份”
“抱歉,暂时没有。不过小龚同志已经出发了,等他回来,自然可以证明我们的身份。”
单参谋惋惜道“我也很抱歉,他回不来了。”
“什么意思”
“他连夜出城,遭遇沙暴,已经牺牲了。”老人的脸色变得异常悲哀,“早上有人来报告,说你们闯进了他的家。那个时候他的尸体刚刚送进驻扎兵团,怀里还搂着申请材料太年轻了,他才19岁”
听闻米信丰的噩耗,我的呼吸变得艰难。就在一天前,他还是一个生龙活虎的考古队员,满心想着遗址发掘工作。如果不是我们的到来,也许他还会继续留在绿洲寻找线索,不用急着连夜出城,也就不会碰上沙暴。强烈的内疚感冲击着我的心,除了哽咽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老人和我同时沉默,静静地端坐在小龚生前居住的小屋里。良久,他才抬起头,继续说“你们在白奶滩的发现呢我可以联系有关部门帮助。”
“目前还在假设和发掘的过程中,我们缺乏原始素材,对秋心泉一号初期的地理、历史、人文环境都不了解。我听他说过,考古队曾经有过不少发现,但是后来都被查封了。”
“看样子,你知道的还真不少。我记得你也是部队出身”
“对,退伍有几年了。”
“那有些事不需要我讲,你也应该明白。”
“是,服从上级命令,坚决执行任务。”
“最初发现秋心泉一号的人,是米信丰的导师单明志,他也是我的亲弟弟。”单参摘下眼镜,蹭着衣角,“他是博物馆高级研究员,三年前,从老乡手里收到了几块特别的怪骨化石,然后就一头扎进研究了。他带着徒弟走遍了附近大大小小的戈壁,最终发现了这片绿洲。起初考古工作进行得很顺利,后来考虑到秋心泉一号的地理位置与开发价值,工程就被停了。剩下的事情,你也知道。”
“知道一些,大概也想到了。”我默默点头,不禁更加痛惜。米信丰的确太过年轻,他始终没有明白,考古工作叫停并非客观原因,而是利益衡量;即便他有完整的怪骨以及科研成果,多半也是无功而返。
“这样吧。你跟我走一趟。他们的材料大部分封存在我那里,如果有用
,你们拿去研究吧。”单参站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对外边的人说,“收队了,请几位回去,做点学术交流。”
战士们见我们勾肩搭背,面露迷茫,但也不敢多嘴,乖乖地收起了枪。
人多眼杂,我不敢多说,让虞子期收拾行李,告诉他们单参找咱们是为了传达上级指示,现在秋心泉人民需要咱们贡献力量。边上的战士听得一惊一乍,看我的眼神从鄙夷变得肃然。老揣一边往包里塞东西一边低头问我“他抓咱们干吗,会不会枪毙,干尸还在里边吗”
“这事回头再说。如果有人问你话,你一律说不知道。”我想起消失的粽子,心里乱成一团。可眼下如果再提粽子的事,估计连老单都要跟我们翻脸。我只好假装没发生过,背起行李跟着部队的吉普车进了驻扎兵团。
单参的车一路畅通无阻,笔直地穿过大操场,来到了当初关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