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甚至还拉上了窗帘,可是一睡到半夜,曾先生又突然醒过来了,他惊恐地发现,不但窗帘已经被拉了开来,甚至连整个玻璃窗也被打开了,窗外的劲风吹得呼呼作响,窗帘随风狂舞,而那具千年僵尸正狞笑着,要慢慢地爬进屋来曾先生来不及再叫保安,也不敢牵连到小李,立刻连滚带爬地逃离了房间,去酒店的桑拿房过了一夜,直到早上才回来。
我听他说完了整个经过,就站起来走到窗边,现在正是白天,曾先生休息的时候怕光线刺眼,还是拉上了窗帘,我拉开窗帘往外看去,却发现这里根本就没有窗户,只有厚重的落地玻璃,而且,因为酒店外墙用的是整片的幕墙玻璃,所以在这十八楼高的地方,僵尸也不可能爬的上来。
我忽然有所明悟,于是就问曾先生“那天晚上在蜃市,你有没有望见那个女人”
曾先生一怔,努力回想了一下后说“当然望见了,她不是肯再加你一只手对了你是说她跟这僵尸是一样的”
看来不用我提醒,曾先生自己也已经想到了,不过我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是的,那个女人也好,你望见的僵尸也好,都只是幻像。”
僵尸并不是鬼,不可能来无影去无踪,也没法爬上这滑不溜手的玻璃幕墙,这一切只能用幻境来解释。不过这个幻境,完全不同于精神病人自己的幻觉,而是被一种外来的刺激强加到受者的大脑里的。
具体的说,当时在蜃市里头,很可能就只有我和
曾先生被一种特殊的生物电刺激,并且作用于我们大脑的视觉与听觉神经,从而让我们产生了望见那个女人并听到她说话的幻觉,而余围的其他人,如果没有接受到信号的话,则根本就不知道有这回事。
制造幻境,本来就是那僵尸王的拿手本领,在汉墓里头,我和老头早就已经领教过她发出的“哭声”,可没想到的是,在这千里之外的中原重镇,她制造幻境的本领却更高强了,更何况,我明明望见那具女尸已经干缩枯萎,可谓“寿终正寝”,可现在发生了这些事,难道说她又“活”过来了
当然到了这个时候,不用说我已经猜到,问题很可能就出在这块玉佩上。
曾先生并不了解其中的前因后果,却也猜到了这块玉佩有问题,所以才让小李叫我过来一趟,可
见他对这类事情早就有所认识。
我明白这整件事已经无可隐瞒,所以就从怎么发现这具栩栩如生的女尸说起,再到她如何变成了千年僵尸,又如何暴起追赶我们、如何准确地追踪到我的位置,最后又在临“死”之前,怎样把这玉佩交给我的过程详细地跟曾先生说了一遍。当然,老头跟我的那些恩恩怨怨我只字未提,一来这跟此事无关,二来我没有在背后说人的习惯。
曾先生一边听一边点头,等到听完了整个故事,就忽然站了起来,到床上的枕头底下拿出玉佩,然后递给了我说“余生,这玉佩已经认你为主人,我是无福消受了,还是还给你的好。”
“这没有必要吧。”我愕然道“既然一切都只是幻境,那也没有什么可害怕的。”
“噢,我差点忘了”曾先生摇头说“你们从小所受的教育,当然是唯物主义,所以并不明白这一点,但是唯心主义在其它一些国家,尤其是宗教盛行的地方,还是很受欢迎,唯物与唯心,并不存在谁对谁错,而是两个平行的世界,互相排斥、但又互相依赖而存在,可是在某些特定的时候,它们之间的界限又会消失,就像真实与虚幻,有时候可以互相转化一样。”
我听了这几句没头没脑的话,完全不明所以,我就知道“毛爷爷教导我们一切牛鬼蛇神都是资产阶级走私派的借口和谎言,市封建糟粕,是腐朽的落后文化。“
曾先生看我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于是继续解释“我给你举个简单的例子,曾经有人做过试验,给一名犯罪的人蒙上眼睛,然后告诉他,再不老实交待的话,就要用烙铁给他上刑了,那名犯罪的人开始还很顽强,可是做试验的人非常认真,真的拿来了一个装满了炭火的炉子,又拿来一把大大的烙铁,放在炉火上烧,那名犯
罪的人虽然看不见,但是他听到了炭火焚烧发出的劈劈啪啪的响声,还感受到了来自火炉的热量,就明显紧张了起来,最后,试验的人只是将一把普通的冷烙铁放在了犯罪的人赤裸的肩膀上,但与此同时,却将那把烧得通红的烙铁浸入了水里,“呲”的一声,犯罪的人疼得大叫起来,这个时候,奇迹出现了,试验人员发现,那名犯罪的人的皮肤上面,竟然真的出现了一块被高温炙伤的印记。”
我听了之后大为惊讶,因为这显然打破了一般的常识,令人难以置信,曾先生补充说“当然,这个试验成功的前提,就是要让犯罪的人完全相信,他的的确确是在被那把烧红的烙铁炙烫,否则的话,就根本不会出现这个结果。可是这个千年僵尸的本领,又比那些做试验的人要高明多了,因为她发出来的信号,能直接作用于人的神经系统,让人完全觉得身临其境,不会有丝毫的怀疑,就像人们不会怀疑自己的大脑一样。甚至可
以毫不夸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