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清脆的枪响,还伴随着金属撞击的声音,我吓得立刻缩头蹲了下来,回头一看,那suv也猛地停住了,就听那军人吼道“还不回去想撞死人吗”
suv动也不动;那军人也端着枪,动也不动的对着车里的大老总。这时候我的大脑已经有点空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看到过了一阵,suv终于掉转头开走了。
后来,我走进才发现那人其实也不是什么军人,而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半老头子,他身上的军装也是很老式的,根本不是现在军人穿的那种,至于他手上那枪,只不过是一杆土制的猎枪。所以那老头很快就拉我离开了那儿,他也有车,是一辆破旧的吉普。
“要是那群鳖孙反应过来报了警,我麻烦可就大了。”老头一边猛开车,一边跟我说。
“你为什么要救我呢,老伯”我问他,我觉得刚才的事儿就像做梦似的,完全不可思议。
“因为我觉得你小子胆子够大”老头回答道“而且也不笨,你那什么艾滋病,是说着吓唬他的吧”
“这么说,你都看到了”原来这老头早就在那儿了,还目击了整个过程。
“唔,我刚好在工地附近那一带转悠,都看到了。”
我突然沉默,我想不通他为什么要救我,他又不是真的军人,就算是军人开枪那是随便说说的吗
他干嘛要冒险多管闲事这与我所知的社会常识完全不符。他一定是在打我的注意,我想,他不会是要那些钱吧又或者,他是个人口贩子,要把我卖了
我可是老油子了,在分析了局势之后,只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我是有艾滋病。”我回答他,我希望这能让他有所害怕,我已经在他车上了,只有这个能让他有所顾忌。
“嘿好小子”他忽然大笑“有艾滋病更好”
我更担心了,他连艾滋病都不怕,他到底是个什么人对了他不是要我替他贩毒吧他会不会认为像我这种亡命之徒为了钱什么都敢做得了艾滋病的人虽然死定了,但听说有些人就去贩毒,早晚也是死,不如为家里人做些好事;当然,也有些人是不甘心,病死之前也要赚钱享受,不枉到这世上走过一回。
我越来越相信自己的怀疑,我就是那种亡命之徒,否则刚才怎么做得出胁迫大老总那种事这老头一定是因此看上了我,要让我替他贩毒;也只有我这种人,才是贩毒的最佳人选我越来越紧张,我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我连一声都不敢再吭,只想着怎么才能逃走
。
车子很快跑出了那片工地山,又开了十几里路,进入了一个小县城,在一个招待所门口停了下来,老头招呼我下车进门,我不敢轻易行动,他有车有枪,我必须要找准时机再跑。
老头背了一个大旅行包,带着我走上了招待所的二楼,他拿钥匙开了一个房间门,示意我先进去,然后自己也跟了进来,关上了门。看来他早在这儿住了。
“坐吧”老头说。
我不敢反抗,听话地坐了下来,这房间很小,没有凳子,我就坐在床上,还好这是个标准间,有两张床。老头也放下大旅行包,坐了下来,不过他很快又站了起来,拿起热水瓶泡了一杯茶,然后递给了我。
我受宠若惊地接了过来,拿在手上没敢喝,这狂冒着热气的玻璃杯一定很烫,可我当过工地工的糙手就像没感觉似的,一直拿在那儿。我想他一定是要跟我说
贩毒的事儿了,所以才泡杯茶来跟我示好。
果然,老头开口了“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余悸。”我老实地回答,我想告诉他个名字应该无所谓。
“您呢,老伯”我接着问他,我也得知道他的底细。
“我姓孙,叫孙清扬,清水的清,扬,提手旁的那个扬,就是扬州的那个扬。”老头详细地跟我说明,这也难怪,他口音太重,不说清楚谁知道是什么字。
“哦,孙老伯,您是哪儿人呢”我继续调查他,虽然他未必说真话,但话说得多了,总会露出破绽。
“我是湖南人,湖南长沙。”老头说。
“湖南我听你口音怎么不像是湖南人”其实我也没听过湖南话,我只是故意这么说,因为他很有可能
在骗我。
“我小时候在湖南,后来天南地北到处跑,口音就慢慢地杂了。”老头回答。
“小子,你是徽州本地人吧”他又问我。
我只好点点头,他要真是跑过天南地北,那当然很容易听出来。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呢”老头继续问我。
来了,终于进入正题了,我想,可是我不能落入他的套“我打算回家去。”我说,语气非常肯定。
老头听了果然有些失望,他叹了口气又说“唉,其实以你这块料,何至于去干挖工地,干什么不比干那个更有出息”他还不死心,明显想诱惑我,如果我向他请教,估计他就要指点我一条“明路”了,可我偏不能顺他的意。
“我挖工地,只是为了锻炼锻炼,吃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