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在同一时刻,原本破旧不堪的黄符纸忽然飞起来燃烧起奇怪的蓝光,一头扎进了棺材里。
青铜棺里立刻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咯吱声,越来越尖,恐怖地回荡在墓穴里。
老黎叔几乎要扭头就跑了,我忽然意识到,那三支蜡烛亮得有些非同寻常
鬼吹灯,难不成还有鬼亮灯。
漆黑色雾气不住翻腾,棺材里发出的声音也愈见凄厉,突然,一只血红色的手抓住了棺缘。
血红血红的手,漆黑漆黑的指甲
身为鈺帮的人会眼睁睁看着粽子爬出来然后张牙舞爪吗
答案是“当然不会”。
卓言掏出槐木块用火点着了直接扔了过去。只见那粽子棺缘上的手一抓,碰到槐木块的那一瞬间立刻从棺中传出凄锐异常,如同婴啼的号叫。
声音的穿透力异常恐怖,我们强忍着才没去用手捂耳朵。
那只血红色的手拼命抓着,挣扎着,在它手心里燃烧的槐木块却怎么也甩不掉。我们三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
忽然一只干枯漆黑的手搭到了老黎叔的肩上
老黎叔一声尖叫,连滚带爬的冲到一边。
“你们,找到了”
黑暗里穿来低哑而奇怪的笑声,我迅速掉转狼眼,强光下一个干瘦干瘦,披着怪异袍子的老者冷冷的看着我们,一只干枯漆黑的手正缩回袖子里。
他手里拄着根惨白的木杖,上面遍布着白斑相间的花纹。
“祭灵在哪里”他继续用那口贵州土腔说话,干瘪的脸上一双白多黑少的眼珠正翻着。
我敏锐的视觉捕捉到那木杖上的花纹动了一下,瞳孔瞬间收缩,冲向老黎叔
“快,撕开衣服,晚了就来不及了”
不等老黎叔回答,一旁的卓言就一把撕开老黎叔左肩上的衣服,皮肤上赫然出现了一个清晰无比的干枯手掌印,色呈暗金,细看那皮肤下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一动一动的。
我狠狠的瞪那老头子,冷声道“苗族朋友,你这是什么意思”
“嘿嘿嘿”
四周传来一片怪异的笑声。
我心头一紧
苗族的人全来了
六个从墓室石门口走进的老头,带着恶意而奇怪的笑容,嘴里念显赫类似咒语的东西。偶尔从他们身上变动一下的花纹,证明那些并非衣饰而是活生生的虫子。
就差一步,就差一步
我恨恨的瞪着那棺材里伸出来的手,咬牙不已。
要是再多十分钟,老子用炸药灭了它,还怕它怎地
那粽子叫声愈发凄厉,娘的,它这是要把所有人都引过来吗
“滇西苗族的人,站住”
卓言闻言,冷冷的扭过了头。
四个穿着灰土色外套的人站在最外面,当先一人手里的狼眼的强光逼得我也不得不扭头将目光偏开。
秦老与嵩明两人走进来,看见卓言,神色都明显有些异样。
他们后面那两个穿着打扮一点也不像道士的老头,一个手里拿着面镜子,一个手里拿着个装水的瓶子,乍看来颇有写不伦不类的感觉,可是老黎叔见了明显是两眼发光,嘴唇哆嗦,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中的藤蛊发作了呢。
“乾坤镜紫金瓶天啊”
他又低又快的念叨着,外人看来像癫症发作,我
哭笑不得,却又不能当场踹他一脚。
估计这些邪石门歪道,不,是秦老的人当真有什么感应,苗疆七大祭司一起停住脚步,回头,那两个怪模怪样的老头双手捧个镜子和瓶子,还一本正经大声呵斥很是傲慢的点头,扬正道
“没想到我们中原二派几十年隐忍,连南边的蛮人都跑过来耀武扬威了”
这话那个刺耳啊
我一皱眉。
好在谁都把大半心思放在那尚未从青铜棺里爬出来的粽子上,一时之间要自相争斗起来也不太可能,七位苗族朋友只是阴冷的笑,没有一点答腔的意思。
“卓言,你果然背着大家做了蠢事”
面对秦老的斥责,卓言微微扬头,露出一个比刚才两道士朋友还傲慢不屑的笑。
“鈺帮的规矩是什么同一座墓不得进第二次”秦老白胡子乱抖,愤怒异常,“你居然出了墓又把苗族的人引来,你究竟想干什么”
“何必说得如此好听大家什么心思各自不都有数”卓言终于开口,神色冰冷,“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玉胎葬地你们都被藤蛊迷了心窍了”
“那粽子又是什么皮影戏还是傀儡舞”嵩明讥笑道。
“轰”
整具青铜棺盖掀飞而起。
又一只血红色的手抓着棺缘,伸出来
“呜啊”凄厉无比的尖叫一具全身漆黑,上罩玉片串金丝而制成金缕衣的尸体直挺挺的从棺材里坐起来,它这一动,棺里本来盖在它身上的不少陪葬品哗啦啦的一起掉落下来。
只一眼我就看见了不少玉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