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命的架势全县老少爷们都死绝了,要我们几个女人来撑着”
黎文君从前会觉得她说得有道理,会感到可怜可悲,心里难过。现在不一样,她更坚定了。
“我们可不是普通女人,我们是标杆。你看林大人的夫郎,还有谢举人的夫郎,他们俩的糖王之名都传出去了,这是甘心困于后院的人吗津口县再不好,它也是希望之地。任何人都有搏一搏的机会。你以后不要说这种泄气话,就当全县的老少爷们都死绝了。”
陈世英擦擦眼睛,跟她僵立在两族之间的小巷里,等烟花落尽,她才说“我们明天一起去给林大人拜年,问问这事。不然我心里始终提着。”
黎文君答应了。
津口县两位女官相视无言,转身回家。
夜里的津口县很热闹,各家各户都在议论天上的烟花。
百姓们不知那是何物,还说天宫里才这样过年。他们一定是窥见了天宫一角。
好些百姓还跪地拜天,祈福许愿。
县城江府。
江家一家子也看了烟花。
谢星珩脸都气歪了。
“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江知与问他怎么了。
谢星珩说“我知道你们要来过年后,找徐诚借了人,也给林庚留了信,跟他说,如果有人回丰州县,可以拉些烟花过来看看。我还定制了图样”
结果都给林庚炸完了。
他倒是会哄夫郎开心。
谢星珩无法释怀,骂骂咧咧。
正骂着,门房来回话,说“林府来了个护卫,说有三车烟花摆好了,问什么时辰放”
谢星珩有一瞬没反应过来,还是江知与推了他一下。
谢星珩立刻道“现在就放,一刻都不要拖”
再拖,林庚都能炸完了。
他的小鱼看什么
江知与看着好笑,心里也甜。
“其实都一样,我们看两场,也挺好的。”
谢星珩很计较这个。
“不一样。咱们有,那就是两场热闹。咱们没有,那就是瞧别人的热闹。这心情啊,就不是甜滋滋了,得酸溜溜”
第二场烟花,是自家的。一家人自然要看。
谢星珩会来事儿,他还帮江承海定制了“爱的宣言”。
三车烟花,炸了好一阵。
有纯粹花样的,看个花样。
也有表白字样的,秀个恩爱。
江承海用眼神赞扬谢星珩会办事,但嘴里还笑哈哈的说“年轻人就是花哨,阿晖你看看他,整这事,丢我们老脸”
宋明晖暼他一眼,都不稀得说他。
江知与跟谢星珩说“亏得是你,要是我,我还不敢这样定。”
谢星珩让他学着点。
“以后我老了,咱就不讲究这口是心非的事了,你给我花哨着来,我爱看。”
话说得应景,天上飘下了雪花。
看一场烟花,两人头上都有白白的雪花堆起。也算共白头了。
江知与弯弯眼睛,跟他说“我学着没用,你得教教这两个小子,等你老了,我也老了。我们该享孩子的福了。”
谢星珩就抱着崽崽们说,崽崽们今晚尽兴了,说什么都咯咯笑,笑声清亮,一脸傻气。
今晚守夜,早上洗把脸,换个衣服,谢星珩就带着江知与出门拜年。
主要是给林庚拜年。
依着徐诚的性子,他会记挂着江承海跟宋明晖是长辈,定要早早过来。
夫夫俩不能这样失礼,要更早一些出发。
结果徐诚也算准了他们的性子,两拨人在半路上碰见了。
林庚懒懒打个哈欠“我就说了,没事多睡儿,你看这事办的。”
徐诚要先去江家,他马车后面带着两箱子年礼。
是马皮做的靴子,一箱给江家的,是林庚给谢星珩的“年终奖”。
一箱是给徐家的,到时让江家一并带回去。
林庚出了马车,把车厢留给两个夫郎坐。
他跟谢星珩一起在外头骑马走。
两匹马刚挨近,林庚就跟谢星珩说“我昨晚连着打喷嚏,掐指一算,就知道是你在骂我。”
谢星珩“”
谢星珩笑眯眯道“怎么会我们这交情,我还信不过你的人品”
林庚长这么大,人精见多了,谢星珩这种性格的人精,又着实是第一回见到。
他也不说虚话。要做上下级,那就在公言公。
“我听说你要在果酱厂招工五百人这么多”
谢星珩把果酱厂的计划简要说了一遍。
林庚先看他一眼,又回头看一眼马车,给他竖只大拇指。
“跟夫郎相处这件事上,我要向你学习。”
这件事,谢星珩以糖厂发展、糖王扬名的名义,可以直接找林庚说。林庚稍作考虑,为着徐诚,也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