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金丹期的修士也不是那么好杀,一个人杀不了,几个人杀不了,一群人总该能杀得了。
狂妄是够狂妄,但还算是有点脑子。
由此可见,此人心性实在睚眦必报,欺软怕硬。
害他如此的是隆州周氏,而不是清溪镇方氏。
要是他真敢去直面隆州周氏,那才叫真英雄,可他却只敢对凡人动手。
陆沅听罢,指出要害“那你求助的时候为何只说灭门惨案,夜半鬼哭,尸体毫无伤痕,这些事情你可一个字都没提过。”
灭门惨案就是用灭门惨案的查法,李凌萱他们都是从小待在山门中,心性单纯,可不就被蒙骗了去。
镇长也是老泪纵横“我也想说的,可是我说了之后那些被我求助的门派家族就不敢吱声,连送去的礼物都偿还了。”
要不是这样,他也不至于千里迢迢求到季州玄天宗去。
“而
且我怕,我怕”
”
管家接上话“后来李仙师察觉到不对,逼问我等,知晓前因后果后说一定会把少爷带回来,就带着那两个不情愿的仙师一块去追杀那邪修了。”
那两个不情愿的仙师就是少宗主张廷敬和陆姻了。
云姜转眼去看一点异议都没有的陆沅,恍然大悟“你们剑修都是这么莽的吗”
这种情况不应该停下等候宗门里的人来了再一块去追查那邪修么,小姑娘却带着人直接莽过去。
陆沅“”
是的,都是这么莽的。
也幸好李凌萱在莽之前还晓得给她传消息,不然真出事了都没人知道。
“事情就是如此了。”镇长说。
云姜说“那方家上下的尸首可还在”
管家连连点头“还在还在,就在镇上的义庄里,几位仙师在离开时设下阵法,我们动不了。”
“指个方向,我过去看看。”云姜说。
镇长指了一个方向,又说“不如我给一位仙师引路”
云姜说“不用了,我们打算看完就走。”
镇长面色犹豫“呃这里过去那边有一段路,怕一位找不到。”
因为怕那魔修又上门杀人,镇长早就把老婆孩子送了出去,就留下个管家陪他等儿子回家。
云姜知道他跟管家犹豫什么,在这平白等待那么久,好不容易又来两个能解救他们的人,是会有些依赖。
抬手掐诀,打下一道阵法。
清溪镇上空忽然出现一道金色铭文的结界,随着镇中人的掐诀缓缓落下,隐入大地中。
镇长和管家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仙家术法,一时间看呆了,直到一股清风拂面才醒神。
跟之前遇到过的仙师都不一样,她是徒手掐诀,其他人都是要用什么东西做辅助才能结阵,这架势看着就不明觉厉。
陆沅的惊讶也不比谁少,不用借助灵石或灵器结阵的情况还是第一次碰见。
饶是苍渺界中有名的阵修也是需要她的本命灵器绘生笔来布阵,做不到徒手结阵。
能做到这地步的,只能说明她已然臻至化境。
云姜收手“一位可放心,没人能解开我的阵法,安心在此处等待吧。”
说罢,就拉着陆沅走。
下了台阶,两人便召出灵剑御剑飞行离去。
残阳彻底落下,余光黯淡,街上寥无人烟。
镇长望向两人离开的方向,两人的背影早已看不见,沧桑的双眼含着希冀。
管家说“这两位能站在剑上飞,应该会比前几个强吧”
镇长
“”
镇中义庄在设立在郊外,
面积不大,
只是一厅一房,隔壁那个小屋子是看守人住的。
但看情况看守人的屋子已经空了不少时日,桌子上落了厚厚的一层尘。
推开大门,便有一股腐朽之气扑面而来。
里面的尸首少说也死了月余,却因为灭门案一事没敢下葬,能想象到是怎样一种味道,实在销魂。
云姜提裙而入,破了李凌萱留下的防护阵。
她跨过高高的门槛,边说“十一岁拜师,一十岁出头就是金丹修士,这得吃了仙丹才能做到吧。”
陆沅也察觉到不对劲“一十岁便是金丹修为,这么说来此人天赋不错,应该早早拜入仙门才是。”
天赋好的天才在哪里都是抢手货,就算是在犄角旮旯里也会发现。
看完之后,云姜抽出棺椁尸首上一缕气息。
“果然没了魂魄,生魂被人生生抽走,”云姜说,“这许毅是打着报仇的幌子炼器罢了。”
许毅就是那邪修的名字。
陆沅人站在另一副棺椁,里面的人已经开始腐坏,青白的脸庞泛着浓浓的死气,爬满了尸斑。
闻言她说“这一具也是,生魂是被生生抽走的,只剩一具空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