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陆科暗道。
不过瞿长渊似乎不这么认为,他姿态随意的拉来了一把椅子倒骑着坐到了姜元世的面前,一边漫不经心的在随身携带的牛皮纸袋里翻找着什么一边无所谓的做出陈述,“我想你现在一定觉得我说的这些都又多余又可笑,但我保证,接下来的内容你一定会感兴趣。”
这样说着,一沓照片被从档案袋中取出后丢在了审讯室的桌子上。
照片呈坡状滑至老人的面前,为首的那一张甚至微微越过了桌子的边缘。
老人低下的眼仅仅是不经意的一瞥,瞳孔便随即震颤了起来。
只见那一张照片的画面上,赫然是神研会另外几个创建者的诡异死状
他们闭合着双眼,两手拇指张开以一种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扼住自己的咽喉的姿态,松散的交叠在锁骨处。
他们双腿蜷缩在胸前,并以一种反重力的奇妙状态头对着头的悬吊在神研会分会的神庙里。
就如同穹顶上独特的花纹
“很熟悉对不对,”瞿长渊的手按在照片上,“我记得,世界之子的神像在被销毁之前,也是这个样子的是一个以同样姿势,躺在星盘上的小婴儿,我说的对吧”
姜元世的嘴唇颤抖了两下,终于说出了今晚的第一句话,“是的。”
“那看来就是祂了。”瞿长渊拿起照片端详着,他的脸孔被帽兜遮掩看不到表情,可他此时的声音却是戏谑的,“你们无节制的贪欲害祂被判为了邪神,我想,这应该是来自于祂的报复。”
“毕竟神明并不是你们所想象的那种全无情感的东西祂们在被欺骗之后,也会感到悲伤与愤怒。”
老人浑浊的眼珠随着那张照片转动着,“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傍晚,”青年将照片放回到了袋子里,“我想你应该已经意识到了目前整个神研会的高层里,只剩下你一个人还活着这当然不是因为你们那位世界之子还对你抱有什么雏鸟情节,而是因为,你到现在为止,都时刻在正神们的监视之下。”
“一旦你离开了正神的监视,祂的报复很快就会实现在你的身上。”
“所以你同时也应该了解,你父亲创造出来的那个东西远要比你所知到的还要危险那是可以从现存的任何一位神明手中窃取到任意一种权柄的存在。不是人类所能随意安排摆弄的玩具。你以为你控制得了祂,但那也只是你以为而已。”
“那么现在,我们能重新谈谈了么”
老人的双手不安的握住茶杯,但眼中的精光却较之刚刚更甚,“你要谈什么”
“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找到祂。”
“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你或许可以免除祂得报复。”
老人沉吟了半晌,最终还是老实的回答道,“只要颂念了它的尊名,就可以让它降临在自己的身上,而它无法拒绝。”
进展
位于瞿长渊身后的几人对视了一眼,而后陆科急迫的问道,“是什么尊名”
老人瞥了他一眼,“你们要保证我的安全。”
瞿长渊点点头,“念吧,这已经是你唯一的机会。”
随后,整间地下室都陷入了一阵令人发慌的沉默之中。
不过很快,老人便屈服了。
他干涩的声音在黑暗中回响着,使气氛都逐渐开始诡异了起来
“苏醒于混乱世界中的受难者。”
“被束缚的强大英灵。”
“你是人类的孩子。”
“是生而知之全知全能的圣贤。”
“是灵性与智慧的化身。”
“是万物无法阻止的改变。”
“我请求,”
“请求你的降临。”
“请求你给我一个美好的梦。”
两名审讯员交叉记载着,他们的神情紧张,目光骇然,甚至都不敢跟随姜元世一同默念生怕只一个不小心,就使那邪神降临到了自己的身上。
可惜老人的话音落下良久,周遭的空气中却竟没有掀起哪怕一丝的波澜。
直至很久之后,依然如此,
姜元世那漠然的脸孔上终于出现了趋于崩溃的裂痕,“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
他疯狂的开始一遍又一遍的颂念着神的尊名,一次又一次的请求,但依旧毫无结果。
那个男人说得是对的,它有能力脱离我们的掌控
姜元世冷汗连连的想着。
而现在
这个最糟糕的情况已经出现了。
“怎么样,感受到它了吗”觉察到异常的陆科走上前来,低头俯视着自己面前这个头发花白的人。
“不,我感受不到它,它不在这里,它没有回应我的召唤”双手拇指张开交叠锁骨处的老人颤颤微微的说道。
他有些惶恐,因为他已经失去了他最有利的筹码。
虽然在预料之内,但这样的回答还是让陆科皱了皱眉,“是因为感受到了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