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好字。
同样背书亦是如此,你若说她不聪明,逼迫一番,她能一炷香便背得二十几页的书,记忆力惊人,可问题便是她大部分的时候都只想蒙混过关,根本不背,不去用心,更常常在客堂之上,方先生讲着讲着,她就睡着了。
但除了不认真读书以外,这美人还是没什么缺点的。
她脾气很好,很软很乖,不顶嘴,更从不和人使性子,你若对她严厉几分,质问她为何不好好读书,她往往都是可怜巴巴的摇头,小嗓子更是柔糯的很,便就说自己记不住。
方先生教学生也算是个铁面无私的一位严师了,但几次三番的对她竟是都有些心软。
更甚,一日她战战兢兢的问她。
“大人会问么如若问起,先生就说我都背下来了,成么”
方先生哭笑不得。
她没胆子和左相撒谎。
但不得不说,左相也没问过。
偶尔她想去复命,但左相日理万机,有国事操劳,于他而言,这终究是个小事,方先生排不上号,见不到人。
这般转眼过了十日。
那小姑娘愁坏了,瞧着好似对她,对读书似乎都有了阴影。
宋依依是愁的很,实则为此还偷偷的哭过两次鼻子。
她学不进去,看书就困,听课也困。
学堂睡觉已成家常便饭。
一次滑稽,睡着了不说,还做了个梦。
梦中的她也是在读书,但竟是和傅湛一起
和他一起,她好像换了个脑袋,头头是道,更是什么都背得下来,妥妥的一个美梦。
第十一日下午,那男人第二次回府。
原是令人激动的可喜之事,但宋依依这次不然,害怕起来。
恰逢方先生还没走。
小姑娘满脸愁容,带着几分央求地道“先生便说我一切都过关了,成么求求您了。”
说着急忙取来了自己的小家当,几支值钱的珠钗都给了她。
方先生当真是头疼,自是将她贿赂的东西推回,无奈道
“我早与姑娘说了,姑娘只要用心,这些东西没那么难,荀子云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将海。水滴亦能石穿,没有什么是刻苦不能达成的。姑娘何止是不刻苦,姑娘”
她没说下去。
但后一句显而易见,她净睡觉了。
方先生最后叹息一声,以一句“大人宠爱姑娘,姑娘倒是不用怕的。”
宠爱
宋依依还真是苦不堪言。
他人不懂。
小姑娘发愁,事情到眼前了她是真的愁。
一面想见傅湛,一面又怕极了傅湛问及读书之事。
一时之间,很是为难,竟是不知要不要期待被召见。
事情有的时候便是这样,你期待的时候可能不易发生,害怕的时候却往往很好发生。
得知傅湛回府后,一盏茶左右的功夫,便有婢子过来传了大人的话。
傅湛让她与先生去书房。
该来的总会到来。
墨香阁中,男人坐在桌案之前,手持狼毫正在写着什么。
赵全德在一旁细心伺候,端了茶来,笑吟吟的恭敬奉上。
“大人,人在路上了。”
“嗯。”
傅湛并未抬头,手笔流动。
过不多时,外头护卫前来通报。
“大人,宋姑娘与方先生已在门口相候。”
“让她们进来。”
傅湛依旧未抬眸子,话音落后,护卫领命出了去。
再接着没一会儿,他便听着两个声音齐齐地向他拜见。
傅湛道了免礼,但依旧未停笔,直到一封书函写完,方才抬头,抬头就对上了其下小姑娘的眼。
那小姑娘人明显很是紧张,害怕似的。
那副模子就是他问题的答案,怕是不用问了。
傅湛长指微动,将手中狼毫笔头翻至朝上,撇去一旁。
赵全德有眼色的躬身双手接过,放回笔搁。
方先生恭敬地向着左相诉说这半月来所教内容。
俩人沿途一路,她便看出了这宋姑娘是真怕大人,但这会与不会人还不是左相一问便知,她就是不忍,也不得不实话实说,不过自是也没全按实话,至少没说她天天打瞌睡。
方先生说完后宋依依更拘谨了。
傅湛侧身,手臂慢慢倚靠在椅臂上,抬手让那先生退下了,张口朝着宋依依问着。
“为何不背”
“依依依”
宋依依身子微微前倾,想要解释,但唇瓣动了两下,最后还是说了实话,眼中涌出了水儿,噙着泪,可怜巴巴地道“记不住。”
那泫然欲泣的模样,让人可不是一般的心疼。
桌旁立着的赵全德都起了恻隐之心。
傅湛手掌握拳,抵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