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地吐露出了实情:
“巫姑娘,按理来说本不该再麻烦您,但我们的确还有心愿没有完成……”
痛痛痛痛痛——
巫九枫睁开眼睛,立刻被从四肢百骸用来的疲乏压得想要立刻再闭上眼睡一觉。
但她很快听见了外间的争吵之声:
“……人我们也救了,伤员我们也安置了,堕化的妖物我们也打了,就连我们寺内的永思主持也在与真定妖僧的对战中为了保护山下的百姓受了重伤,你还想要我们如何?雷音寺的僧人都堕化了,我们万佛寺知道了也很痛心,也会尽力去救助无辜的百姓,但这是他们雷音寺自己造的孽,与我们万佛寺的僧人们又有什么关系?我们万佛寺和雷音寺虽然都是佛门,但不仅位置上相隔天南海北,理念渊源也截然不同,别什么屎盆子都往我们头上扣!”
这是一个比较粗犷的中年男声,声音里带着满满的愤懑和不平。
“这是我把屎盆子往你们万佛寺头上扣吗?我只是想把这里发生的真相公之于众,让天下人全都知道雷音寺到底做了什么!你们既然说自己和雷音寺没有一点关系,那你们心虚什么?为什么不让我告知百姓实情?”
又是一道男声,从声音里明显能听出他的怒意不比前者好到哪去。
“你这不是废话嘛!天下大多数百姓不分雷音寺和万佛寺,在他们眼里,万佛雷音都是一体,都是寺庙与和尚,顶多距离远近。
“你以为我不想让所有人都知道雷音寺造下了什么孽吗?他们不守戒律清规、玷污佛门,犯下弥天大错,我们比任何道门都为此感到痛心,但只要你们今日把此间事完完全全公之天下,那在许多不分万佛雷音的百姓心中,我们万佛寺也与那些妖僧仿佛!
“因为我们都是寺庙,庙中的都是僧人,很多百姓是分不清路过僧人身上的僧衣度牒到底是出自哪里,所以只要雷音寺僧人吃人一事一出,在他们眼中,我们万佛寺内的僧人跟那些雷音寺的一样,都会是吃人的妖僧!要是你们宗门平白无辜被扣这么一盆脏水,你们愿意吗?”
“那就可以让那些死去的人含恨而终,让他们亲友到最后都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因何而死、死在了谁的口中?湛存和尚,你们的苦衷我也可以理解,但你们要是真的身正腰直,又何必惧怕那些无知者的偏见?雷音寺已经被铲平了,长此以往,天底下只有你们一个佛门,你们大可以通过行动化解百姓们的误会……”
“邱剑君,你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既然如此,t你们要公布就公布吧,我们再无疑议,只是在公布之前,还请剑阁接受其它宗门清查,查清门中是否有堕化者余孽。正好剑阁八宗大比在即,天下修士齐聚,可千万不能像千仞派一样事到临头出了纰漏。
“千仞派之事相隔不过两月,如今雷音寺又被爆出被堕化侵入了几十年之久,可见堕化扎根之深、涉及之广、隐藏之严,只怕道门各派也未必能幸免。放心,在剑阁接受清查之前,我们万佛寺会以身作则,从上到下寺内全体人员全部接受其余道门七派检查,如有堕化者,我们当场诛杀,绝无二话,只要大家都能做到一碗水端平,我们万佛寺宁愿忍受着部分百姓们的误解偏见,也决意支持剑阁公布所有真相!”
“你——清查就清查,你以为我们剑阁不敢吗?”邱剑君似乎是被气到了。
“邱剑君,湛存长老,都先歇口气。”
有一道女声插了进来,和和气气的,带着笑意:
“万佛寺的顾虑大家都能理解,我们也都相信贵寺的清白,若是万佛寺当真与他们沆瀣一气,他们也不至于筹谋二十年之久,近些日子才借助伽蓝法会之便寻得机会骗得玄念佛子入寺鼎烹了。”
湛存喘了一口气:
“贾长老,还是您说话好听,我怕有人把我们万佛寺都当成豺狼虎豹了,其实主持回寺养伤之前放权于我时说了,若是道门诸位道友商议好了决定公布全部真相,那我们万佛寺只有接受,毕竟若说仇恨,我们寺中几十年来惨死在雷音寺内的人比起诸位道门只多不少,我们又何尝不想还他们一个公道?只是老衲我世故一些,不想寺内蒙上不白之冤,想要替寺中今后的名声争上一争而已,但这只代表我一人的想法,最后还时得看大家商议的结果。”
见湛存服了软,邱剑君也没了趣:
“好像就我徒作恶人一般,剑阁阁主虽传令于我全权代理,但究竟结果如何,不还得看八宗两寺……七宗一寺的共同意见?又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
贾长老笑道:
“既然两位都说好了,那我就说说我的看法。”
停顿了一会儿之后,她加重语气道:
“我的意见是,最好还是隐瞒部分真相,即只公布邪教勾结雷音寺部分堕化了的僧人犯下错事,后雷音寺因此覆灭即可,对于他们犯下恶行的手段及殃及的人数,还是尽量模糊处理。”
邱剑君惊疑了一声。
贾长老解释道:
“还请剑君先不要动怒,我这样说有我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