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偏宠你一个外来杂种,难道我不该报仇”
她恨得浑身发抖,涂了殷红丹蔻的指甲绞在一起。
“我本该是西夷最尊贵的公主,都怪你和你那个外族的贱女人”
蒋星打断道“所以你就想借中原皇帝之手摧毁西夷。”
女子不说话,胸膛起伏,显然是默认了。
焦焕听了个半懂不懂,反而更加混乱。
在他耳中,似乎蒋星是个中原女子所生,被西夷公主厌恶。
再有就是这真正的西夷公主居然并不反感和亲,反而想借皇帝打压西夷
焦焕面色怪异,看她目光不由轻蔑许多,少了点愤怒。
愚蠢到想靠敌人来打压同族,真是世间少有。
褚镇乾语气平淡“说完了”
他用的是地道西夷语。
蒋星身体僵硬,像是被猎手揪住后颈皮肉的小猞猁,四肢蜷缩起来一动不敢动。
女子冷笑道“果然是你,中原的战神”
“杀我族人,灭我大军。”她道,“蒋星,你与我又有何不同”
褚镇乾“西夷公主。”
女子一抹头脸,手腕上独属于西夷皇族的金镯一闪而过。
她挺起胸膛,傲慢道“我乃西夷公主安月松。”
安月松视线冷冷一转,笑道“中原的摄政王,你可知你怀里抱着的究竟是谁”
褚镇乾不在府中,摄政王府安静一片。一个面容普通的侍女走过湖边,俯身随意捡了个什么东西,顺势塞进袖中。
她警惕地环视周遭,确保没有其他人的呼吸声,这才大步离开。
侍女自后门出,与侍卫打了个招呼,笑说“府中饴糖用尽了,厨娘让我再出去买些。”
摄政王八百年难得吃一次糖,也就这两天连着做了许多甜品。
侍卫了然道“那位晚上要吃糕点”
侍女颔首,“嘘,可别说出去了。”
侍卫笑道“知道,快去快回。”
那位贵人的身份府中众人心里有个模糊猜测。
摄政王在他们心中形象向来是完美无缺的,但太过完美就显得遥不可及,下人们恭敬居多,忠心归忠心,却少了些热忱。
这两日见褚镇乾也有了常人情感,他们心中一面是对权贵秘事的揣测兴奋,一面是对褚镇乾更加真实忠诚。
有感情的主子才能让人打心眼儿里顺服。
侍女熟门熟路进了饴糖店,买了三罐最纯的糖,付钱时将袖中纸卷一并递给老板。
二人视线对视一瞬,老板笑呵呵道“下次再来啊。”
他一转身进了后院,褚炎竟正好就在院中吃刚刚洗净的秋梨。
“啊,咱们公主的东西送来了”褚炎三两口把梨塞嘴里,含糊道,“上头写了什么”
老板面无表情地展开油纸,“官银。”
“官银”褚炎一怔,牙齿把脆梨咬得咯吱作响,“褚镇乾到底想做什么”
老板“褚镇乾若想要皇位,不必费吹灰之力。”
他说得直白,引褚炎一哂,“那确实。”
老板继续说“我不信褚镇乾不想。”
褚炎在井水中洗净手上甜汁,“我也不信。可他在等什么”
老板“投鼠忌器。”
褚炎大笑“世上还有他忌讳的东西”
老板冷声道“人都有弱点。”
褚炎沉思片刻,“说来,我确实有点印象。”
他在院中轻快踱步,虽是思考大事,却并不显得焦躁。
“我幼年时在宫中玩耍,先皇心腹莫名拆了一间宫殿。”
“此事属下也知道。”
褚炎“我第二次进宫时大殿已经重新修好了。那时褚镇乾在哪”
老板道“在西南打仗。”
“褚镇乾那会儿手无权柄,唯有一身功勋”褚炎道,“宫中想必没有他的耳目。”
“可此事宫中老人皆知,并非秘密。”
“对我们而言并非秘密,”褚炎笑起来,终于想通,“可对一无所知的人,他怎么才能怀疑到他从未知晓的事物”
“先皇在那里藏了秘密,”褚炎笃定道,“足以压制褚镇乾的秘密。”
“官银、官银”他兴奋地转了两圈,眼睛一亮,“我知道了”
安月松“他本就是西夷最尊贵,又最肮脏的血脉。”
蒋星不愿看她,整个人埋在褚镇乾怀里。
他也不敢看褚镇乾,怕看到反感厌恶,和他恐惧的一切。
只要褚镇乾想,蒋星这条本就轻若浮萍的命立刻就会被大风刮得不见踪影。
褚镇乾“还有吗”
安月松咬牙道“还有”
“他根本不是什么替我嫁到中原,”她恼恨道,“他是怕我对西夷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