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用无可指摘的表层油画掩盖住了白落云污秽的欲望。
他将之送到学校中展览,邀请蒋星观赏,都是为了满足内心的阴暗想法。
蒋星跟着俞沉绕了一圈,皱眉道“俞沉,你在做什么”
俞沉扫过对方一无所知的面容,突然想起那幅挂在书房中的油画。
他面色微动“我们回去一趟。”
“啊”蒋星不解道,“你在想什么呢”
俞沉恼怒于白落云行为,却又不得不感叹对方真是上赶着给自己递刀。
“回去告诉你。”
蒋星见他不像开玩笑,勉强同意。
俞沉翘了下午和晚上的课,这可是头一遭。蒋星倒想知道俞沉回去要做什么。
管家见二人回来,有些惊讶“小少爷”
蒋星笑着撒娇“想家里的饭了嘛。”
管家哪还顾得上探究蒋星回来做什么,笑得停不下来“好好,我让人给您炖鱼汤,上学那么累,补补。”
俞沉“家里有不要的刀吗”
见管家疑惑,他解释道“要做个小手工。”
“书房柜子里有美工刀,您直接用就行。”
俞沉默默颔首,用眼神示意蒋星跟上。
蒋星更好奇了,俞沉要刀做什么手工又是什么意思
俞沉锁好书房门,拉着蒋星让他在沙发上坐下“你看着。”
蒋星“别装神弄鬼了。”
俞沉微微勾唇,安抚地拂过他耳发,“马上。”
接下来俞沉做的事简直让人意想不到。
他取下白落云送给蒋星的画,美工刀粗暴地刮下上头干结颜料。
蒋星噗嗤一笑“你不会是嫉妒白落云吧”
他声音渐弱,睁大双眼。
随着颜料剥落,一幅完全不同的画逐渐展露真容。
极美与绝恶在此融合。
俞沉“看。”
冷淡声音惊醒蒋星,少年愤怒地起身,抄起水杯泼向油画。
水滴因油脂滞留在画上,更添几分混乱靡丽。
那些表面上纯净美丽的色块,都是为了掩饰其下饱含绘画者丑恶幻想的真实。
水杯砸落地毯,蒋星冷声道“烧了它。”
俞沉按倒画框,暗色水渍蔓延开来。
“地毯扔了,换新的。”蒋星冷冷看着地面,给白落云打电话。
白落云在酒店里来回踱步,心跳快得要从嗓子里蹦出来。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让少年去画展,更知道自己不应该画出幻想。
但他要被内心的恶魔逼疯了。
它每时每刻都在催促白落云,不要管蒋星的身份地位,只要污染他就够了在肖想多年的身躯上泼洒世间最直白的色彩
经纪人“巡回画展有人问你卖不卖画。这个价格你觉得”
“不卖”白落云脸色阴沉,“一幅都不”
经纪人满脸恼怒,“我说了多少次,画要卖出去才有价值,你”
“不用说了”白落云掀翻烟灰缸。
地板被砸出一声巨响,两人都冷静不少。
白落云深吸一口气“这一批不卖,下一次再说。”
手机屏幕亮起,他心跳漏了一拍,是蒋星。
他看了画展吗他会说什么
会像之前那样,赠与自己世间最动听的夸赞吗
白落云对经纪人做出噤声的手势,接通电话,面色骤然柔和下来。
“蒋星”
“白落云。”
白落云浑身一僵。
蒋星语调是从未有过的冷厉“肮脏的狗东西。”
蒋星知道了。
这句话盘旋在白落云脑海中。他浑身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绝望与兴奋同时控制大脑。
他恶心的、低贱的想法终于揭开了。
蒋星的电话被人拿了过去,是陌生的声音“以后都别画了。”
白落云露出个扭曲的笑,声音颤抖“他看到了,怎么样他什么反应”
俞沉“他让我烧掉。”
“他果然不喜欢”白落云垂首,低低地笑起来,声音仿佛来自地狱最深处的监牢。
“我没办法,我忍不了的”
俞沉不说话,白落云继续道“封杀我也没关系、没关系”
压抑已久的恶意逼疯了他,声音沉闷“我还是会画,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会画下去。”
俞沉挂断电话,询问视线转向蒋星。
蒋星踩在画上,眉头紧皱着。
俞沉“你听到了。”
蒋星瞥他一眼,似在考虑如何处理。
从他对待朋友无止尽的容忍来看,俞沉很难相信蒋星怒气过后还能解决白落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