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垂着眼,像是思考了下,薄唇轻启“不行。”
盛栖池“”
“被你外婆看到不好。”
看她垮下了脸,眉心蹙起,变成了委屈巴巴的小狗狗,倪不逾摸了摸鼻尖,生硬地解释了句。
“我偷偷的,不被她发现,或者我早上早点走”
倪不逾怀疑她晚上喝了假奶,不知道抽什么风,突然这么执着。
他好笑又无奈,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耐着性子哄了句“乖,听话。”
盛栖池眯了眯眼睛,像是被他这句话顺了毛,表情看上去很受用。
顾及到倪不逾的形象,她也不再坚持,退步说“好吧,不住你房间也行。那我进去玩会儿。”
她说完,自信地抬脚打算往里走,没想到又被倪不逾抬手拦住。
脖子差点卡住他的手臂被锁喉,盛栖池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玩会儿都不行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
倪不逾眼皮动了动,微微俯身朝她靠近了些。
随着动作,他发梢上的水珠悠悠地滴落在她鼻尖上,又凉又痒。
惹得她心头跳。
他手撑着门,盯着她的鼻尖看了眼,忽然低下头用嘴唇帮她蹭去了水珠。
他的动作自然,显得有几分漫不经心,却又很撩人。
前刻还气焰嚣张的少女像是被人施了魔咒,瞬间僵立在原地。
倪不逾保持着微偏脑袋的姿势,瞬不瞬地看着她。
刚洗过澡的唇色偏红,配着漆黑的发和眼,冷白的皮肤,像个深夜暗访的吸血鬼。
“我今晚喝酒了。”
他笑了声,嗓音克制而低哑,含着点点警告的意味。
“不能保证不会对你做什么。”
“”
盛栖池晕了。
盛栖池怂了。
两秒钟后,盛栖池快速转身,夺路而逃。
又三秒钟后,她折返回来,抱走了阿花,再次夺路而逃。
倪不逾“”
倪不逾“”
倪不逾陪盛栖池在外婆家住了个星期。
白天出去陪她写生,他在旁边玩手游、钓鱼,他没什么耐心,往往钓了没多久就嫌烦了,后来某天,盛栖池干脆放下画笔脱了鞋,拉着他到水浅的地方起摸鱼。
结果眼高手低,鱼没摸到,反倒把衣服弄了个半湿,脚趾也被水里的石头划伤了,她苦着脸缩成团喊痛。
倪不逾又心疼又气,当即沉了脸,蹲下身子回头看她“上来。”
他音色冷冷的,感觉很不耐烦。
盛栖池抿了抿唇,犹豫了会儿,声不吭地趴到了他的背上。
他背着她回家,路上收到了不少路人的目光,他视若无睹,始终低气压。
盛栖池盯着他的侧脸瞧了半天,弱弱地开口“对不起。”
倪不逾扭头看她“你道什么歉”
盛栖池垂着眼睛,“你好像生气了。”
他抿了抿唇,转回头“没有。”
“那你刚刚那么凶。”她嘀咕。
倪不逾低声说“没凶你。”
“哦。”
盛栖池盯着他冷硬的侧脸,想了想,突然明白了过来“你刚刚是在心疼我吗是因为心疼我吧”
长久的沉默。
就在盛栖池以为他不会回应时,少年的闷闷出了声“嗯。”
“笨蛋。”
从她这个角度能看到他的侧脸动了动,声音冷冽而严肃,“下次小心点。”
盛栖池不自觉地翘起了唇,忽然间觉得脚趾好像也没那么疼了。
“知道啦。”
她笑嘻嘻地捏了捏他的耳朵,又明目张胆地亲了下他的耳垂。
然后看见他的耳尖在阳光下点点地变红。
回到a市没几天,盛栖池就拽着倪不逾去了南湾见盛老爷子。
之后她便天天和倪不逾混在起。有时只有他们两个,有时是他们五个。
悠闲的时光晃而过,眨眼间就到了月底。
六月二十四号,a市公布高考成绩。
成绩公布的前晚,微信群里的消息始终没停下来过。
丛眠和吴回人句“好紧张”,跟接龙比赛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要扛着枪上战场。
相比于他们,盛栖池心态倒很平和,聊天的同时还歪在沙发上看了部电影。
丛眠你们都要等零点查分数吗
吴回那得吧。我不查我爸妈估计都睡不着。
丛眠纪临西,你呢
纪临西都行,要不要我帮你查
丛眠好吧。虽然怎么着都是凌迟,隔堵墙感觉应该会好点。
盛栖池扫了眼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