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只有一个个吹牛逼的大舌头。
“老师,等我功成名就了再回学校看您。”
“等我成了首富,给学校捐款,建个敏学楼。”
“靠,就你会拍马屁是吧老师,以后我把我儿子也送到三中,还让你教。”
“”
王敏学乐得合不拢嘴,上了车还在笑。
回头,身后那群咋咋呼呼的学生越来越远,身影逐渐变得模糊,他又笑又叹,摘下眼镜擦了下眼。
盛栖池脸上被抹了蛋糕,在卫生间洗了好久,等出来时,连睫毛上都在滴水。
倪不逾靠在墙边低头回微信,看到她出来,他抬脚走过去,用指腹蹭了下她眼角的水渍。
“丛眠呢”盛栖池问。
“在包间。”倪不逾低头看她“林浩他们说要去西城古街,你想不想去”
总有人吵着玩得不尽兴,恋恋不舍地不想走。
人群散尽,周围骤然安静了不少,盛栖池也有点不适应这种对比鲜明的落寞,点头说“想。”
已是下午四点半,一行十来个人又像无业游民似的沿着街道走到路口,拦了去往西城的出租车。
工作日,路上堵车,等他们三三两两地在古街口集合时,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西城古街是a市的知名旅游景点,一年四季都很热闹。
说是古街,实际上的面积却很大,红瓦白墙,古香古色的建筑鳞次排列,里面分支众多,别有洞天。
沿途不仅有各种特色地摊,风味小吃、美食店铺、手工艺小店,还有茶楼酒肆、图书馆、文创店、古戏台,以及各种风格的小酒吧。
一群人吵吵闹闹地走进去,混进人潮,边玩边吃,没一会儿就走散了。
天色渐晚,夕阳退了场,钴蓝色的夜空被璀璨的灯光点亮。
盛栖池和倪不逾从某家油画店走出来,听到路人在议论,说是十分钟后广场上有场烟花秀。
盛栖池眼睛立刻亮了“烟花秀,我们要不要去看”
倪不逾看着她那副兴奋的模样,笑了声“行啊。”
“我先在群里说一声。”盛栖池说“眠眠去前面买刨冰了,我们去找她。”
倪不逾拉着她的手腕,把她往身侧拽近了点“好。”
盛栖池按着丛眠的描述找了许久,没把人找到,反而差点把自己给搞丢,稀里糊涂地就走到了一个人烟稀少的小巷子里。
巷子后面是一家酒吧,木窗敞开着,能看到歌手正抱着吉他在表演,里面灯光昏昧,气氛很好,再往前走,就到了湖边。
“怎么走到这里来了,这肯定不对呀。”
盛栖池碎碎念着,边转头要往回走,“我们要不要去旁边那条街上找”
她转过头,话音戛然而止。
被吞没在少年突如其来的亲吻中。
倪不逾高大的身形半靠在墙边,在她转头的那一瞬间,突然俯身,咬住了她的唇。
灯光暧昧,气氛旖旎,周围静悄悄的,只有酒吧里的歌声清晰入耳,盛栖池怔然瞪大了双眼,睫毛轻颤着,将他眼底的坏笑看了个清楚。
他的表情看上去有几分漫不经心。
温热的吻却带着满满的占有欲。
由单纯的碰触,渐渐变成了强势的索求。
盛栖池被他的动作引导着,双腿有些发软,不由自主地点起了脚尖。
“还找吗”他的声音低哑。
盛栖池的嗓音变了调,嘤咛着溢出“不找了。”
他轻哼了声,背在身后的手臂向前,一只手捏起她的下巴,另一只手绕到她背后,把她紧紧禁锢在怀里。
“都和别人玩了一天了。”
滚烫的气息洒在她皮肤上,他的声音变得含糊不清,“也陪陪我”
盛栖池轻嗯了声。
“闭眼。”
倪不逾沉着声,得寸进尺道“专心点。”
“”
盛栖池顺从地闭上了眼睛,轻柔地、认真地回应着他。
身后的酒吧里又换了首音乐,是她近期很喜欢的乐队的歌。
不远处的上空突然炸起了烟花,缤纷的花火在夜幕中肆意散开,带着明亮的火光散向人间。
天空像是被点燃,整条街都被烟花照亮。
也照亮了,小巷角落里,那两道相拥着的、痴缠的身影。
连绵的炸裂声中,酒吧里的歌声断断续续入耳。
嗓音沙哑的歌手正忘情地唱着
黑色的不是夜晚 是漫长的孤单
看脚下一片黑暗望头顶星光璀璨
摇旗呐喊的热情 携光阴渐远去
一代人终将老去 但总有人正年轻
全世界的声音好像都慢慢变远,变成一支悬浮于天际的咏叹曲。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