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倪不逾没什么意见,两人慢悠悠地往家里晃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主要是她说,倪不逾听。
盛栖池不老实,一会儿正着走,一会儿倒着走,想起来什么说什么。
快要走到路口时,倪不逾朝前面抬了下眼,突然上前一步捂住了她的眼。
怎么又捂眼
盛栖池懵了,条件反射地想到那天。
可她今天又没哭。
下一秒,手腕被人抓住,她整个身体都僵硬了,说话也磕磕巴巴的“你干干什么”
倪不逾带着她往前走了两步,扳过她的肩膀,把她挡在了里侧,这才把手拿开,“别回头。”
到底有什么啊
盛栖池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他越是这么说,她就越想往后看,趁着倪不逾不注意偷偷朝后瞥了眼。
然后看到行道树旁,有两个人搂在一起,在接吻。
她尴尬地眨了眨眼睛,还没看清,眼睛又被蒙上。
少年的掌心温热,清冽的嗓音落下来,淡淡的气息洒在她脸侧,比刚刚看到的那一幕还要让她脸热。
“幼儿园毕业证拿到了吗你就瞎看。”
空气一点点凉下来,起了狂风,像是要下雨。
两人加快了脚步,等转过路口,雨还是落了下来。
这场雨来得很急,豆大的雨珠砸下来,地面湿成一片,盛栖池惊呼一声就开始跑,跑出几步发现倪不逾还姿态从容地往前走,表情镇定如常。
都什么时候了还爱面子
盛栖池折返回去,拽住他的袖口就往前跑,倪不逾不情不愿地被她拖行了几步,脱下外套甩到她头上,“遮一下。”
两人跑到一家便利店门前,在屋檐下躲雨,彩色的屋檐被雨水打得劈啪作响,盛栖池掏出纸巾递给倪不逾,突然笑起来。
“笑什么”倪不逾头上还戴着卫衣的连帽,黑色帽子遮住半张脸,表情很酷。
盛栖池还是笑,其实没什么好笑的,她就是觉得他们刚才狼狈躲雨的样子有点滑稽。
小姑娘眼睛弯弯的,浓密的睫毛沾了水,湿漉漉的,狼狈又灵动。
倪不逾面无表情地看她笑了半天,不知怎的,也扬唇笑了下。
两个人面对面,在春夜的雨声里,没有缘由地傻傻地对笑。
等笑容止住,倪不逾像是突然回神,几分别扭地别过脸,拉了拉卫衣帽子上的绳子。
“等着。”他清清嗓子,撂下这句话,转身进了便利店。
盛栖池转过头,视线隔着玻璃橱窗望进去,追随着他。
少年高瘦的身影徘徊在货架之间,偶尔露出小半张脸,哪怕光线昏暗看不清,都好看得一塌糊涂。
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下午和丛眠看的那部青春电影,呼吸轻轻一停,心跳越莫名快了。
很快,倪不逾走
了出来,盛栖池忙若无其事地站好,盯着台阶下的水花假装出神。
睫毛一抖,倪不逾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她抬眸,视线里多了个糖葫芦。
“不巧,伞卖完了,等一会儿吧。”
这里距离南湾别墅也不过两三分钟的路程,实在没必要再去打车。
盛栖池点点头,接过糖葫芦,轻轻咬一口晶莹的糖衣。
好甜。
小小的糖葫芦,一串只有五个,三颗草莓,两颗山楂,被便利店的灯牌染上五彩的颜色。
两个人莫名安静下来,耳边只有雨声在有节奏地敲。盛栖池默默啃完三个草莓,才开口打破沉默。
“今天在福利院,我觉得你和平时不太一样。”
倪不逾问“哪里不一样”
她轻轻舔了舔唇上的糖渣“比平时温柔。”
倪不逾这辈子第一次当面被人这么评价,别扭得连眉头都锁起来了。
他扯了扯唇,突然说“你不是想知道我周五去哪了吗”
“嗯。”盛栖池问“你去哪了”
“我去找祝杏儿了。跟踪入室,拿刀威胁,绑架囚禁。”倪不逾垂眼看她,表情似笑非笑的“现在还觉得我温柔吗”
“”
盛栖池想了两秒,然后认真地点了点头“还挺酷的。”
“酷”倪不逾啼笑皆非,“盛栖池,你知不知道,暴力基因有很大的遗传几率。”
他是在说自己和倪天易。
倪天易酗酒、打人,有暴力倾向。
盛栖池想起之前在便利店,他自嘲地问她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暴力,她那时候没在意,这一刻才明白,是因为倪天易。
他厌恶父亲的暴力行为,不想成为和他一样的人,又自厌地认为自己逃不过基因的影响。
所以他才放弃了绘画吗
“可你和你爸爸一点都不一样。”盛栖池说“他的拳头是对自己至亲的人,你的拳头是为了保护至亲的人,你一点都不暴力。”
倪不逾静静地看着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