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不逾眼底漫布着深深的倦意和冷漠,面无表情地盯着那条短信看了几秒,他打开手机a将那笔转账退回。
然而,系统提示转账金额超过限额。
倪不逾烦躁地“啧”一声,踢开椅子起身,椅子和地板摩擦出尖利的声响。
盛栖池忍了四五秒,实在忍不住了,才回过头去。
只看到少年消失在后门外的背影,大步流星,连后脑勺都透着股暴躁。
盛栖池抿了抿唇,只觉得有股闷气腾腾地向上涌。
他还来劲了。
至于么小气鬼。
第二节课是英语,英语老师调试好多媒体,目光在教室里扫视一圈,停留在盛栖池身后。
“倪不逾呢”
盛栖池正偷偷照镜子,确定被画纸刮到的脸颊没有破皮,自己的盛世美颜没受影响才向身后瞥了眼,这才发现倪不逾的座位是空着的。
短暂静默,英语老师皱了皱眉,正要开口,倪不逾的同桌艾何平举起手。
“老师,他身体不舒服,去医务室了。”
吴回也紧跟着说“对,他早上着凉了,有点低烧。”
英语老师脾气好,将信将疑地盯了艾何平一眼,道“让他下课去办公室找我一趟。”
课堂继续,盛栖池心不在焉地盯着课本,不自觉地走神。
发烧了
所以脾气才那么阴晴不定吗
得了吧,明明早上撞见时还趾高气昂地和她赛跑,是个一步能跨三级台阶的强壮男孩呢。
她晃晃脑袋,把倪不逾那张面无表情的臭脸晃出脑海。
倪不逾的座位空了整整一上午,盛栖池不由得开始相信他大概是真的发烧了。
然而,这个想法只维持了短短五分钟。
午休结束,安静的教室像冬眠转醒现场,发出一阵阵响动。
有风涌进来,后门便被人推开,倪不逾光明正大地走了进来。少年校服外套敞开着,卫衣帽子扣在头上,一副目空一切的冷漠样,手里还拎着瓶冰水。
盛栖池目测一眼,觉得他那脸色健康得可以立刻游泳15公里,骑行40公里,再无缝链接地跑个十公里,最后再来个三步上篮。
她幻想地起劲,脑海里逐渐有了画面,忍不住笑起来。
太专注,一不留神忘记伪装,对上了倪不逾的视线。
对方看她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傻子。
盛栖池回神,一秒规范面部管理,冲他丢了个标准的白眼转回身去。
倪不逾用脚尖勾开椅子坐下,艾何平立刻凑过来,“逾神,你怎么逃课连个招呼都不打太考验同桌随机应变的能力了。”
倪不逾在他肩上拍了下“恭喜你通过了考验。”
随后从桌肚里掏出盒巧克力,“奖你的。”
“又是哪个小姑娘送的吧。”艾何平从善如流地收下“怎么样东西拿到没”
“嗯。”倪不逾从校服口袋里拿出几包药,和一张医务室盖章的药方丢在桌上。
艾何平拿起来看一眼“测体温没露馅”
倪不逾表情散漫地睨他一眼“人工物理升温,懂”
“”
逃课装病一条龙,一听就是老手了。
这人不仅在艺术天分上高她一层,没想到在叛逆堕落的道路上更是遥遥领先。
盛栖池收回偷听的耳朵,痛心疾首地摇了摇头。
周五没有晚自习,下午放学后例行进行大扫除。
盛栖池被分派到扫地小组,区域是她所在的这两列。扫完地,她把丛眠桌上新发的试卷整理好,拿去二班给纪临西,而后回座位上拿书包。
倪不逾正站在座位上拿着手机光明正大地打字,大概是在跟谁聊微信。
他冷着脸,唇角淡抿着,满脸写着“我很酷我不能笑”,却在下一秒,抬手遮了遮额头,唇角没绷住地上扬了扬。
而后舔了舔唇,快速沉下脸,恢复到“冷酷不笑”的人设,敲了几个字过去。
盛栖池无意中撞见这一秒钟的川剧变脸现场,在心里“嘁”了声。
想笑就笑呗,装什么呀。逼王。
李叔还等在老地方。
盛栖池上了车,窝在后座给丛眠发微信作业我帮你转交给纪临西了。
丛眠回得很快谢谢同桌亲亲
盛栖池你好点了吗
丛眠昨晚就退烧了,强行装头痛在家里赖了一天。
这招盛栖池以前也用过,舒琰急得班都不上了,在家里守着她。她躺在床上被勒令睡觉,憋得受不了直接就地痊愈。
盛栖池笑了声,心里冒出个念头不知道这个方法如今是不是还奏效,要不然今晚试试
手机又响。
丛眠我在班群里看见照片了,才开学一周,这作业也太多了点吧,还让不让人活了
盛栖池没加班群,随手回了个“哭到当场去世”的表情包。
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