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2 / 3)

宴分辨白毛风天,还告诉他草原上对待马贼的规矩

“马贼虽然厉害,但大家都看不上他们,认为他们是不劳而获、背弃长生天的人。”

“所以没有部落会收留马贼,一旦抓到,就能直接杀死,他们的族人也没脸找你复仇。”

最后,铁柱想了想,预备把肩上的白头隼留下。

“有事您传讯给我。”

“你在南边那么远,”顾承宴摇头,“先顾好你自己,还有你的家人。”

“可您”

顾承宴粲然一笑,“来日方长。”

铁柱无法,只得带上鸟儿上马一步三回头,“我会回来看您的也会想法让您重回王庭”

顾承宴只是笑着冲他挥挥手。

等铁柱走远,身形彻底看不见了,顾承宴才转身,信步在这雪山别院内绕了一圈。

而后,他俯身抱住那头大白羊,将脸深深埋进它卷曲柔软的蓬松白毛中。

拴在一旁的夜照白驹喷了喷鼻息,好奇地看着他。

“往后,”顾承宴翻身,舒舒服服靠到大白羊身上,“就是你们陪我过日子喽”

“它是大白,”他挠挠身后大白羊下巴,又弯起眼睛指向白马,“你是阿白。”

冬日清晖浅浅,洒满整个小院。

顾承宴靠着晒得暖烘烘的大白羊,抬手透过指缝看向头顶一望无际的碧澄高天

原来天可以这么高、这么蓝,原来淡云舒卷都有徐徐清风,原来他这样的人、还能有如此轻松的时候。

顾承宴闭上眼,嘴角的笑意不断扩大,最后竟真笑出声,一把搂住大白羊躺平

世事浮云,不如高卧。

所以,还是躺着快乐。

如此又过了几日,顾承宴还记挂着圣山遗泽,便想去那洞中一探究竟。

好容易等了个大晴天,他收拾了东西就绕到院外欲给白马套鞍。

结果那白驹还随着之前的性子往后躲、前蹄扬得高高的,就是不乐意让人牵。

一人一马斗了几回合,累得顾承宴后颈渗出细汗,他着扶腰、无奈地斜了眼大白马

“阿白你再这样,以后新鲜的紫花苜宿我都让大白吃了,一根都不留给你。”

奋力挣扎的白马顿了顿,眼珠转了两圈后,竟屈起前蹄,趴卧到他身边。

顾承宴眯起眼,拿起鞍子往白马那边挪了一步。这回大白马没躲,反抖抖马鬃主动咬嚼子。

刚才其实顾承宴是气急了、随便逗着玩的,没想大白马真能听得懂

套好鞍子上马,顾承宴提起缰绳、试探着问道“那阿白,我想去上回那个山洞,你认路么”

大白马动动耳朵,嘶鸣一声后竟真的顺山道跑上去、没绕一点路地带他到达圣山遗泽。

所以

顾承宴下马,目光沉沉看向撒欢找嫩草吃的白马

所以他问白马有没见过救他的人时,白驹那惊恐害怕的反应、并不是因为雪崩。

可惜他不通马语,再好奇也不能问出更多。

将细绳的一头系在洞口的枯木上,顾承宴将剩下的绳子挂到臂弯上,然后点燃火把穿过重重白雾。

这回为探山洞,他是做足了充分准备,除了细绳、火把,还专门制了个揣手镐、锄头的布包袱。

圣山遗泽外的黑色岩石不是玄武岩,而是结构稀疏、遍布孔洞的火山石。

这种石头的透水性极强,所以洞中虽然潮湿,但地面却很干燥。

山洞大约是漏斗形的,洞口很窄,但越往里走就越开阔,且这一路走过来也没什么岔路。

顾承宴一边放细绳,一边用脚步丈量自己走了多远,眼看火把将燃尽,他停下来、伸手去摸包里的羊油。

同时,山洞深处突然猛吹来一阵裹挟着浓郁硫磺味儿的风,一下就给火把扑灭。

眼睛无法骤然适应黑暗,顾承宴叹了口气,正准备闭上眼缓缓再去找打火石,却忽然瞥见远处有亮光。

圣山遗泽在山腰中部偏南,掐算距离,此刻他所在的位置应是已深入山腹,如若有光

顾承宴又放出一段细绳,往那亮起来的地方疾走几步,果然,在山洞顶部看见一个洞口。

洞口不大,一尺来宽,仅能容一人钻过。

这个窄洞略有倾斜,并未正对天空,但也因这角度的缘故,这么多年才没被冰雪覆盖填住。

千缕万道的日光透过洞口洒落,一泓白雾弥漫的热泉倏然出现在他眼前。

泉水并非透明,而是蕴含有某种矿物的浅白色。

顾承宴挪步,惊讶地发现他并非第一个找到汤泉的人,因为泉边整齐垒有一圈鹅卵石。

池水里,还有明显经过打磨的青石条,做成了向下延伸的三层阶梯。

顾承宴蹲下身,用手轻轻拨水温度略烫,但在极寒雪山里反而刚好。

穿过指尖的水滑滑的,像在摸一块上好的绸缎。

环顾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