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因他不想接程铮的话,而实在是事发突然,且容他想想。
好在程铮对此还是很宽宏的。
尤其当他自知自家即将有求于人的时候。
说真的,程铮是真没想过坑刘老管事及其事身后的宗亲至少,他所抱有的并非就是纯害人的目的了,他不过是希望对方能靠为自己出气力来获取自己处能够给与他们的好处而不是坐享罢了。
故,也正因有盼着宗亲能切切实实的、用实力也拿努力去换取的硕果而非等着自家单方面的施舍,程铮又如何好再对刘老管事强横了
少不得先异常温柔,异常和煦也异常善良大度且是极尽详细的向刘老管事解说了这封圣旨是如何命令自己彻查科举舞弊案并需得将舞弊案中的涉事人员如何好生清理一遍的。
闻至此处,哪怕沉着如刘老管事,也免不得目光闪烁,连带面色都现出了些许的和缓迹象。
这,就是心动的意思了。
程铮额少不得笑了。
一笑他早已知晓刘老管事必然会心动。
不得不心动算算程铮下江南是的,是程铮下江南而非身为后来者的刘老管事下江南。毕竟宗亲们的动手可是能追溯到早在程铮动身之际的前后就有派人一道南下的。
至于刘老管事不过先行者被人套了麻袋才不得不派他后续却前来收拾摊子。大抵连宗亲们自己都不曾料到的是,刘老管事的出面,不过是叫这原本混乱的摊子继续且是越发的无序了。
却罢了。
只,也一旦从那时候开始计算,就又能算出多少的波折来还能根据这些波折推算出宗亲们的心又有起起伏伏多少次怕是浪尖上的弄潮儿也没经历过这般频发且剧烈的大起大落吧
而刘老管事在奉命下江南之际,及会被迫的承担上这些波折起落以及被这些波折起落牵动心弦的宗亲们那对于成功的、加倍的渴望。
并成为他面对程铮的压力。
不过现下里却是好极了因着圣旨的缘故,程铮终于松口了。也即是终于叫刘老管事见到了成功的一丝苗头了
此情此情,此等不易,若再强要求刘老管事还岿然不动心神如常,却也实在是太过于难为人了。
故,程铮不过是在早已笃定的情况下毫无意外的收获到预期目标而已。
少不得笑上一笑以示从容。
二笑,却是在笑刘老管事的天真了不为别的,程铮随即就会告诫他成功真的并非那般容易获取的,至少也需要刘老管事为之付出相应也是足够的代价
咳,那个啥,程铮不至真索求过多,他不过就是在宗亲们本就需要出人出力的基础上,再略略提高一些价码罢了。
更先叹了一口气,道“只,虽说父皇愿交以信任,孤这心中也竟是越发的不安起来,唯恐自己能力不足,会有负父皇的所托”
“也是因此,孤心下里真真是坎坷难安啊”
刘老管事“”
虽不清楚程铮是否心下坎坷,刘老管事却是知道且极为肯定自己的心里已然真真的坎坷起来了乃至心若擂。
说真的,现在刘老管事颇感到自己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还是经受了程铮多次磋磨之后的、固有的条件反射但凡程铮谦虚自身能力不足,刘老管事就随之呼吸一滞。
还能指天画地的表示程铮这小子奸诈,也真的全不必心中坎坷该坎坷的是被他算计的人与即将被他算计上的人。
哦,还有那些可能被他牵扯上的人
比如刘老管事自己。
就注定要倒大霉了。
还能连怎么死都是现成的
也是因此,哪怕刘老管事先前还恨不得同军中人一块儿联起手来直接将程铮摁死摁烂,这时候都得老老实实的收起自己的所有小心思,认准程铮的方向不动摇
偏生,也哪怕刘老管事极为识时务,知晓现下里谁才是胳膊粗得过大腿的那位。作为其对手的程铮也未必会见好就收了。
而是对着刘老管事亲切的“既得刘老管事此诺,孤也就放心了。”
“恰好孤现下里还真有一事,需得老管事出面圆缓才可。”
刘老管事“”
不得不先“殿下何必如此您年少有为雄才壮志。再有,既然陛下对您也是期待万分。您又何必如此小看自己”
总之高帽子扣一波,这之后才终于有那么一点点实际的“只,若是殿下真恐辜负陛下的厚望,那”
“老奴虽不才,却是到底年岁居长,殿下不嫌弃老奴身份卑贱又无甚本事,老奴安敢推辞。”
就应下了
如何就应下了刘老头难道不清楚程铮这是预备好了圈套就等着他往中间跳吗
刘老管事当然清楚,却又苦于自己再是清楚,也不得不捏着鼻子向着其间脚不为别的,只因这是皇帝的意向。
既皇帝已有期许程铮到了不惜为此专门下一封圣旨的地步了也管这封旨意是为给程铮保驾护航还是敦促程铮多少干点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