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这一心狠也有叫金陵府尹的脑袋更是被逼得涨到几欲炸裂
说真的,像这种没得甚实质性证据的喊冤,向来没多少衙门是理会得的,再有因着喊冤者所状告的豪门大户也多半同衙门中的老爷有勾结或直接就现场勾结上了的缘故,这些案子通常的处理方式也不过是老爷们上场就将这群恶意告假状的刁民狠狠地揍上顿,也好叫他们知晓什么人是他们惹不得不能惹的
偏这一回,刁民身后的人却是连衙门里的老爷们也惹不起的
程钰。
程钰
金陵府尹咬牙切齿,金陵府尹痛心疾首,金陵府尹不可置信
他实是想不通自己到底是哪一点惹到了程钰叫对方竟到了不弄死他不罢休的地步了亏他还自诩相较于那些同在金陵的旧友,自己待程钰陈玉已是足够的温和,足够的宽容,足够的手下留情。却又哪里能料到程钰最后会不知感恩的定要置他于死地
这时候的金陵府尹也已全然忘记了他所谓的待程钰手下留情不过是因着程钰有将此次与金陵世家勋贵的争斗的着力点放置在他主管的府尹衙门之上,从而使得他不敢再轻易出手或者搅合了以免自己成为战场上最大的炮灰
可在这之前,在府尹并非棋盘,而是执拿棋子的人的时候,他不也有毫不犹豫的对程钰至少也是伙同旁人对着程钰下狠手吧
只不过,金陵府尹并不会纠结于这些无益于他自身利益的事情,他只会无比纠结于此刻的他又该如何做才能将自己从这次的事情中洗清并保全
不不不,要完全洗清是不可能的了,金陵府尹只能试图于选择一个站位,一个不必多坚定却是终能够容他苟全自己性命到最后一刻的站位
所以,也果然还是曾经的老朋友更可靠吧
不过,会选择这个阵营站队,也实是因着这位金陵府尹没有多少自己投靠三皇子程钰之后能被这位皇子真当个人物看待的妄想
不说他并非三皇子的嫡系或知心人,就说他现下正处在的位置官职,放在三皇子的面前也真真是算不上什么的至少,属于那种牺牲了三皇子也不会心疼的低位者
还不定会在牺牲了他之后再亲自动手将事情闹大并于同时间制造出一些足以使得旁人关他并将这一关注延伸到甄家到程镮身上的动静
只嫌他死得不够快
可对勋贵尤其是立足于东南一带的勋贵们而言,府尹的地位就大不相同了他怎么说也是金陵的父母官,还是与当地的豪门大族相熟多年的比庇护伞,便这些人能舍得这位府尹的命罢,却是又如何能舍得自家历年来的投入了
少不得保全了现下里这位金陵府尹,也免得因着这重要的位置换尚了他们不熟悉未交好的人,在这之后造就出更大更不可控的变数
在这一标准的指引下,也便是这些豪门大族们有寻了人来与程钰共同制造一起冤案罢,也是不敢就将事情给做绝了的至少相较于程钰的不留情和决绝,这些人制造出的麻烦与金陵府尹之间的牵涉就没有那么深,也不定那般必然了。
故,金陵府尹便与他们联手,也未必保不住自个儿的退路
由是一想,那心也就越发的定了。
却是依旧需要在面上做出一副不偏不倚还该是越发需要以三皇子程钰之意为前进导向的模样来不为别的,仅为让三皇子能在错判他并未有敌对心后留他一条狗命继续兴风作浪。
也就因之而少不得佯做出一副将那桩田地案重新拾起来的模样须知此前,为了能抢出自己被程铮救狗命的时间,金陵府尹可是有将程钰挑起的矛盾,以及那些个金陵勋家们的应对一并搁置的。既现下里的他已然不再妄能得到来自程铮的支援,更自知自己一时间是难以等到来自于千里之外的京城的救援,那在孤立无援的境况下,金陵府尹再一次自救的行为,也就会分外加倍努力了。
并将之展现在行动上。
当即就以一副前所未有的认真态度对待程钰所提出的田地侵占案
便主告者是皇子,也不能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对吧断案可是讲究公正的。
那,公正又是什么呢是证据
至少,金陵府尹做出的,便是这副从面上看断不会有偏颇,只一味深究苦研的模样
查,细细查,拿出大海里面捞绣花针的态度去仔细的查能不能查出个究竟来且不说,却是定要查得断无一丝遗漏的
不过,也虽然这位金陵府尹做给外人看的举止很是真挚,却是又因着他的目的是如此矛盾,那他终能查出些什么来,也就不言而喻了吧
好在也不必去管这人又是多么的醉翁之意不在酒,既然他有拿出了前所未有的认真态度,那诸多事宜在进展缓慢的同时,也确实有做到细致入微。故,也便是在这位金陵府尹的主导下,案件的进度并不能如程钰所愿那般势如破竹的迅速推进吧,但也同有因着其的细致程度而叫程钰竟一时间很是寻不出合理的由头来发作于他
毕竟,程钰想发作也挑不出一个能说服所有人的问题啊
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