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竟是被这回答噎到半饷都不曾言语,唯能定定地瞅着傅怀灏好一会儿,这才挥挥手令刘保勋亲自上前将东西接了。
却是依旧不看,而是直至刘保勋双手捧了那东西再后退回原位置后才微微向前压了压身子,更有压低了声音的对傅怀灏道“你我皆知,不过是用来唬人的罢且你的心孤也知晓,更知你断不会至今日才想起还有些什么话儿是之前忘记了对孤说。所以这东西”
傅怀灏浩闻言,也不由得有了片刻的懵愣。又定定的瞅了程铮好一会儿,似乎半点儿都不曾料到对方为什么就这么大咧咧的将自己的心思不,更正确的说法应该是将自己不怀好意的心思不加遮掩的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了
也毕竟,即便这屋子里站着的都是程铮自京城中带来的人,但是这么多人又有谁敢打包票其间没有一个可能人多口杂的呢
可以说,这怀疑更有这怀疑之下的直视,对程铮是极为失礼的,极为莽撞的,也是
极为没有必要的。
因着它全是傅怀灏自己的多虑
程铮既然敢于开口,也自是打着自己便开了口也全无甚需在意之处的主意的
他真不必去在意那些被皇帝指派来绊自己脚的臣子们又到底如何看自己,他只需要知道他们就算看自己再不顺眼,也没得分毫对付自己的勇气以及实力便罢。
总之,也只管将程铮的心思简称为赖皮,就对了
傅怀灏“”
傅怀灏沉默。
老实说,他并不是很明白程铮为什么又凭什么敢于这般的大无畏。但是吧,在回想一番程铮在这之前又是如何按着诸位大人的脑袋,将他们一个个摁得敢怒不敢言之后,傅怀灏也恍然回神了既然程铮都已有这样的拉仇恨了,那再多一点似乎也不算什么吧
就更别说程铮向来胆子贼大,做人贼虎,便此时此刻有将仇恨直接拉到明处,似乎也算不得一件如何不可思议的事儿左右双方都已经相互恨上了呗
他就很是麻木的松了一口气,对着程铮再次叩拜“殿下容禀。此实非小的心有计较,而实在是小子心中不安。”
程铮“”
听到此处,他也竟是乐了“不安你又能有什么不安需要到孤面前倾诉的可是因为孤做了些什么事情让你看不过眼了”
此言一出,当即满屋子的人全哗啦啦跪倒得只剩下了俩儿其中一个自然是程铮自己,另一个便是端坐于屏风之后就着茶水点心窃听的程曦。
只,便是程曦,也差点没被程铮的这一句问责给噎到直翻白眼。
故而,在场诸人除去程铮这位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本人外,也就只剩下那引来此言且是被针对的的傅怀灏。
却是托了本就跪在地上的福他本就是跪在地上叩请程铮允许他的请求的,这时候也无需再有些什么旁的动作了,只端端正正的对着程铮又叩头就好“此事并无关殿下,而是草民在听闻三皇子远赴定远拿下那章家之后,心下竟是片刻都不得安宁,唯想着能否立时回去见了家人,才知他们是否平安。”
程铮“”
这一回,他真真是十足的沉默下去了。
不,此时的他已经不单是沉默了,更是在沉思以及沉凝也就压得整个屋子的气氛都有些凝滞了。
好一会儿,也直等到众人被连大气都不敢喘的时候,他才晃悠悠的再一次开口了“孤知晓你家在定远。”
“是。”傅怀灏答不但没有丝毫的犹豫,甚至还有些迫切的恳求意味在其间了。
程铮也不辨喜怒的应了一声,再是道“那你也千万不要告诉孤你家有在当地做了些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所谓的不该,听在旁人的耳中也自然是傅怀灏以及他所在的傅家可千万不要于那章家不,更甚者就是金陵科举舞弊案中有甚动作了。
可这也不过是些并不知道傅怀灏有在帮程铮做些什么的、无知外人的看法罢了,若是那知晓内情的人,此时想的就是该傅怀灏可千万不要蠢到将他帮着程铮料理的事儿,直接暴露在三皇子程钰的眼皮子底下了
若真这般,程钰也真真是只需跑一回定远,就能收获得盆满钵满
傅怀灏也自是明白程铮所在意者又到底在何处的人,就又急忙忙的叩首于地“殿下息怒,草民是万不敢如此愚钝狂妄的”
可惜,程铮的目光里依旧带着审视的怀疑,且也不知是否因着其眼神过于直白的缘故,傅怀灏也干脆就配合的自我放飞了“殿下。”
他竟是又一次大胆的直视起了程铮的双眸“草民真真所惧者,非是草民有做了什么,而是在三皇子看来,草民可能做了什么。”
程铮“”
好家伙。
此刻也不止他一人了,凡屋子里有长了耳朵的,都不免愕然的抬头,面面相觑间几不敢确定自己有听到什么便你对三皇子真有意见,这憋在心里和说在口中,也全是两概念好吗
只除去程铮。
是的,除去程铮。
他是最先为傅怀灏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