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未言明他想要的到底又是甚面子,但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在联系前后文之后明白了。
陈坚也由是终有一二动容了“大人也勿怪末将不识抬举,实末将亦是经人指点才成此行故大人想要之物,末将也真真是无甚可给啊”
陈坚是路遇程铮之后便就直接转向来到大理寺的,便他和贾赦对此俱已是心知肚明且已经借了这人的名头相互坑害过一回了,可大理寺的官员们对陈坚又到底是缘于何人才来此处却是想不到更不敢想的一来他们不认为陈坚敢于同程铮合谋,二来他们更不能信程铮会将机会浪费在贾赦的身上
可,也只需等他们确定了程铮真有亲身在路上堵陈坚一回,还真就堵得陈坚来瞧贾赦的事实了,那
贾赦的命也就到头了。
则不为旁的,只为贾家这些人的脑子惯是无法以常理论的,仅一个贾王氏就叫他们无力招架了,现下里贾赦虽有大义灭亲却也正是其大义灭亲的行径,同有昭示着这位也不会是一盏省油的灯,不过是暂时忙于自家无暇外顾而已
而等程铮来狱中探望过贾赦,更等到陈坚也有因程铮而有来狱中探望过贾赦后。
贾赦肩头的麻烦,又还能困住他几时呢
必定是不敢再给贾赦留下这一破土重生的机会了。
陈坚要的,也正是这一不留后路。
乃至于今儿程铮亲堵了他一回未尝留与他些许在皇帝面前回旋后路的的狠绝,对他而言都是能用作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材料。
能将之利用到渣都不剩的那种
也就半分都不在意对面的大理寺卿在听闻自己有遇见旁人还是一个极重要、不可忽视的旁人时面上那止不住的一滞了,只急于拱手作辞。
于是,还来不及从震惊中回神的大理寺卿就又需急于应付陈坚态度坚决的拂袖转身了别啊您不是连之前的废话都忍下来了吗又如何就要在终于能论上正事儿的时候就拂袖走人了
哪怕大理寺卿拦下陈坚的初衷也不过是希望对方能再在大理寺中逗留些时候,以便于他们在这段时辰中再做些布置呢,可当陈坚已然开始透出些许有用信息即便这些信息他们也不是不能凭借自己的力气查到的时候,大理寺卿也是终究忍不住这直接摆在眼前的诱惑的
没准陈坚会因为经不住他的歪缠再透出些许呢须知这透露可是陈坚透露出来的,也就会天然的带上了陈坚的立场和倾向,要能以之与他们自己打探到的消息做对比,止不定就能从两者的偏差中再揣摩些什么出来啊
于是也挽留得越发恳切了些。
无奈陈坚却是郎心似铁笑话只看自己来时和此时的布置对比,就知道这大理寺是如何一个龙潭虎穴了,他不在挖好陷阱后转身就跑,却是想着等这龙潭虎穴真将他吞噬了不曾
也就更加坚决告辞,还不但言语辞别更是不顾对方殷切的挽留直接扭头就走。
可怜那大理寺卿倒是想拦,却惜败于陈坚武将的出身人行止间光步伐就比大理寺卿利索不少,往往这边厢伸出的手还没能来得及扯住陈坚的衣袖,那边人就游鱼一般的避让过去了。
再有大理寺卿身上是全套的官服长袍,比不得陈坚一身轻便皮甲,由是,虽一个走一个尽力追,可俩人之间的差距却是越拉越大,直至后来,也真真是再无甚白费气力的必要了。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陈坚阔步出了大理寺的门,唯好在此时手下回禀道该有的布置都已尽数置好,也终是叫大理寺卿不至全无所获。
只,也大抵是因着本备下的计划终得顺利完成,大理寺卿也就越发的上心于陈坚之前透露出的信息了那半路拦截他的人还指点他来此处寻贾赦的人到底是谁
越想,越是觉得心中毛骨悚然,当即一面先使了人去打探,一面就立时准备与人商议这事儿了。
又有,因着这大理寺怎么说也是朝堂国家的官署而非大理寺卿自己一人的私产,于其间任职的官员也不会尽数与大理寺卿齐心同立场。之前陈坚所见的,大理寺中除却大理寺卿外再无旁人的假象,也是大理寺卿费了极大功夫动用拉拢打压等手段方终成事的自然了,其间也未必没有那些虽不属于大理寺卿这一派,却因着到底和陈坚也无甚干连故而预备冷眼瞧大理寺卿和陈坚斗法的不想如今竟是再出纰漏,于是本打算袖手的人也不敢再反手了,个个的都行动起来,只叫一间小小的大理寺亦风起云涌。
只,这却是旁人的事儿了,眼下更叫陈坚心急的,却还是赶紧进宫见皇帝才是
陈坚是皇帝的心腹勉强算吧。只皇帝对待心腹的态度向来都不是全然的信任,而是在自己托付信任或该说是在试图托付信任之际越发的将对方往需密切关注大胆质疑,继而当做嫌疑人需要处置了以儆效尤的方向推
陈坚“”
这该死的信任
且,也正如陈坚手下里有投靠了二皇子或三皇子的人那般,皇帝既不放心他,也不一定会在他的手下里再度安插自己人以便监控至于这些人又到底是谁,却是陈坚自己也不能尽数知晓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