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到程铭甚至于对直到不久之前都还以为程铮大抵是抓住侯国公把柄的自己报以一丝同情了
这人就是个疯子
真的。
自己也早就该看出来了。
可,自己以前和他正面相对的时候他也还没这么疯啊
一面在心里质疑自己,一面就要起身不管这程铮到底疯没有又到底疯到了什么地步吧,总之他是不打算再和这人继续撕撸下去了左右真看重他的是庄简亲王,自己不过是个跑腿的,也是时候在跑回去叫庄简亲王亦受一回自己已然受到的冲击了
哪怕程铭是真不敢如程铮戏耍自己一样戏耍庄简亲王呢,但仅这消息本身所有的震撼,想也是够庄简亲王喝一壶的。
忽然有点小期待怎么办
可惜程铭虽有意求去,程铮却是无意放人“怎么堂弟已是在孤这里耗费了这许多的心思了,难道就不想最后听听孤到底打算如何解决这事儿”
不打算,真不打算。
告辞。
程铭“”
却到底是不差这么一句话的功夫的,且若是能拿了程铮的处置去回庄简亲王,也无疑能显得程铭此番的打探越发用心不是
就少不得对着程铮皮笑肉不笑的做了一番神情,才道“臣弟洗耳恭听。”
程铮也就同样装模作样的先对着他沉默了半饷,这才叹气“其实堂弟又何须计较这因是真是假,只要最后结果能化作银钱实打实的落到自己手里不就好了你亦该知晓那江南虽富甲天下,可能于天下真处于甲等地位的人,也不过就是那些能接触织造盐务等事物的人罢了。”
程铭“”
这人大抵是疯了。
不然不会直指盐务和织造。
却偏偏程铭一面止不住的往程铮的脑袋上套疯子的名儿,一面更是止不住自己想要一探究竟的心“殿下何出此言难不成您是打算借用洪灾之名将当地的盐务织造收入手中”
也不是不可能
只在执行上也是真叫程铭看不出这三者之间有什么能相关联的可能来虽那织造大抵是能与桑田相联系且间接的关系到洪涝吧,可盐务呢难不成还能借口是那盐税的银子靠河道运送
槽点太多,以至程铭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否定是否又问题了要真这般的不相干,那程铮也是真不至于就拿着这不相干试图相干的吧
也毕竟,这事儿要能成,那对程铮的意义可会比对程铭大多了
这时候的程铭好似已经全不记得自己在不到一刻钟之前还有往程铮的脑袋上扣了一顶脑子进水的帽子并将之拍实了他只是迫切的希望程铮的计划能成功且能让自己在其中分一杯羹而已
想想吧,那可是盐务和织造要能漏给自己些许自己还要什么江南的庄子啊全数淹到水底甚至于要自己亲自打水去淹去浇,都不是不可以
故,便是对程铮要如何做才能达成它们尚且心存疑虑吧,但程铭也终难掩语气里的热切“殿下若真能心想事成,则大局可定矣”
故也能见者有份吧
却不说程铭这见者有份又是否就无耻了罢,只说程铮若是能真就伸手干涉盐务和织造事儿,那用上大局已定四个字也实是无大错的若程铮真有那个实力掌控它们,又何愁扫不平通往那个位置的道路若程铮没那个本事却是要强行伸手也尽快选个地儿吧,毕竟是要在其下躺许多年的,风水不好可不成。
程铭“”
他竟是忽的就有些理解庄简亲王为何如此一面就看重程铮一面却是又对程铮敬而远之了这人真是个做事儿不怕动静大的,故而若是他闹得好了那自是能轻易从中得益,可若要不好了也会直接牵连一大片
莫若如庄简亲王这般先远远的观望了,待得关键是时节点到了再说是进是退。
什么
这般显然是投机取巧的举动程铮未必就会乐意了
又如何呢且不说他们这些人和程铮怎么都是血缘相系的亲戚,还不会如其亲弟弟亲爹一般与之敌视且利益相对了,故而便程铮会不喜他们吧,可待得上位之后也还真不能将他们如何了
说不得还要优待一二以示仁德不然又如何洗去力挫众弟兄且违逆生父的不良形象啊
程铭想得极好。
更不能说其想法有错。
可惜的是他想得再好,要同程铮想的不是一个路数,那也是枉然。
便不说若不出力那程铮还要他们作甚用,就说程铮从一开始也没想着伸手盐务啊
别说笑话了好吗
那盐务可是国家专营垄断的,更是本朝除土地外一等一的税负来源历来被皇帝看得如眼珠子般精贵。若是程铮真动了它的心思,也也真真是没得程镮程钰什么事儿了,独他一人就可享尽皇帝的恨和怒了。
况也没处儿伸手啊不然程镮程钰于江南可比他根基深厚多了,也不见他有做这事儿啊总不至是因程镮对皇帝的不敬之心还比不得程铮吧
所以他很是耿直的就对着程铭摇头道“若堂弟于盐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