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收了声。
但必须言明的是虽林海是在听闻程曦大名之际遽然收声的,却并非就是因着程铮只需将程曦的名字搬出来便足以压制住林海心中所有的质疑了,而着实是就林海看,若这事儿没得程曦插手,那他大抵能是在理上一理之后便将之疏通的,可若这事儿不幸有程曦插手,那他还真得先花费大气力将事儿从歧路上拽回来之后,再说如何梳理了事件本身了
便这,都还得是在林海自己没被程曦拽到歧路上找不北的前提下才有实施的可能
真真是人生艰难啊。
林海且一面感慨了,一面就预备着经受一波来自于程曦的洗礼并试图从那滔天巨浪中找出一线生机了。
不想他这里徒洗耳恭候了半饷,那程铮却是在吐露了程曦的大名之后就如如闭了嘴的蚌壳一般见不得丝毫的后续了。由是,林海也就只能十分疑惑的提问道“殿下纵小郡主真有提议由傅怀灏上奏此事,却也终该有个由头吧”
莫若就将这理由分享一番也好让他得以找出其间的漏洞啊
程铮的眼皮也不由就随着林海的提问一跳,却是半句不提程曦如何出此言的,只转向林海又询问起若皇帝真欲以程钰替代自己处置这东南的舞弊案再顺手收拾了土地一应的相关者,那已入局还是自己上赶着跳进去的程铮自己又要如何安置了
林海“”
这程铮今儿却是改属蚱蜢了不然又如何就会时不时的跳跃一个话题了
只好在虽林海不能理解程铮的话题为何跳跃得如此之快,但对于程铮提出的问题本身他还是极为看重的,甚至于远超过傅怀灏是否又将要点燃土地和水患之间的炸雷了
管傅怀灏如何即将做什么,他的行动都不过是程铮命令之下的亦步亦趋,而致使程铮给出这样非理智命令的,也终究还在于皇帝和程铮以及程钰之间又会如何博弈。
所以,也别管程铮到底在话语中引入谁了,且为程铮找出一条出路才是真
如此一想,林海也就不管什么程曦什么傅怀灏了,只恳切的对程铮道“殿下且容微臣说一句实话儿罢,那东南的地儿果真是要命的”
还不止是要居住于湖边水域的人的命,更是要程铮的命啊
这点,对身为替代程铮探入江南的土地问题深层的林海而言,也真真是越探越心有余悸江南的土地问题不能理至少也不能由程铮去理。因为它不是一团乱麻,而是一团紊乱程度堪比乱麻可锋利程度却是仿佛刀兵的荆棘,一旦被缠入其间,纵死也是被千刀万剐血流至死。
何其可怕,又何其应当交由他人去逞这个英雄
是的,在打探了解了东南土地的细节问题后哪怕没有真正着手于其间林海已是怯了胆了,好在心思还灵活,眼见皇帝有意将东南的事儿打包抛与程钰,那不急着顺势就脱手还等什么呢
甚至于,当程铮一方能作壁上观者之际,再借由自己之前打探到的内容进一步给程钰搅局什么的林海自恃自己昧昧良心也不是就做不出来的。
也就因此而愈发不能明白程铮死拽着这事儿不放是为何了难不成是因着程铮没能真正了解其间的艰难和艰险
若真是这般,那林海也真是不吝啬于给程铮长些见闻的。
便斟酌道“殿下很不必担心三皇子在接手之后会认识不到其中的危害,且不提那傅家小子已是准备得如何了,只微臣这里已搜集了足够引起三皇子警醒的证据了,端看您需谁出面警示众人而已。”
即不管程铮于此事上是好心还是恶意,林海都有足够的东西供他发挥只一点,发挥便罢,可要在同时将自己傻乎乎的就套进去未免也太对不起林海的准备了。
故而他又道“且,纵殿下确对北地心存顾虑,但天下之大也并非只有这两处的,殿下又如何就将自己拘束在其间呢”
不是还有西南吗
左右程铮已是给皇帝找了这许久的麻烦了,便是再麻烦麻烦皇帝烦到他不胜其扰只能将程铮往西南一丢了事什么的也不是没努力的希望啊
总之,即使林海能明白程铮不愿不欲往北面做那千古罪人吧,但这不是还有个西南做退路程铮又如何需将自己死死束缚在东南尤其是用这天大的麻烦将自己捆绑再其间永不得超生了
更别提那西南可还是有徐浩于其处经营了许久,程铮要真去了,与徐浩也能算作相互间有个照应罢
“果是这般,”程铮且笑着摇了摇头“卿可又想过,便孤能如愿被父皇指往西南,可孤却是又能从中得到什么”
得到什么
林海就诧异的看了眼程铮能得到自荆棘中抽身的机会,能得到安然潜伏于对手之侧伺机而动的机会,还能得到借由皇帝之令公然于西南搅些风雨的可能难道这种种之间就没得一个能入程铮眼的
程铮也迎着林海沉默的神色笑了一笑“自徐大人远赴西南,孤也真真有于其处大费心神的,若真今时此刻将众人的注意力引了去岂非叫孤之前的力气尽数赋予东流水了”
这话,程铮之前也是有对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