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她这样做会断了自家后路,实在眼前的断崖过不去,那贾家也就没得以后了。
就又故自对陈坚道“只将军方才说小儿可因身子的缘故暂不必押于牢中,不知这话”
可依旧算数
陈坚“”
自然是算数的,不但算数还能更进一步毕竟之前请旨的时候,陈坚也是没能想到这贾家居然能这么叫人头皮发麻的。再有不管他自己对贾家人是个什么样的态度和评判吧,只要皇帝还有在意贾家一日,那他也就一日需要保全贾家人的狗命的。
左右便皇帝自己也是有退了一步不叫贾政进大牢里再受一回罪的意思在,那他在合理的、自己可以掌控的范围内再给这家人丁点的便利又有何不可呢
只求贾母能看在这些便利的份上叫他省省心罢。
可以说,自得了皇帝的心后,陈坚也真是没再这么卑微过了,只奈何形式到底比人强,便道“老夫人放心,不但贾二老爷已是无需收监,且陛下仁慈,更许你们于看守途中寻医问药,只我等到底也有奉命看守贾府,故也请老夫人见谅一二了。”
即是说,即使包括贾政在内的贾家人依旧能居住于贾家家中,但此时的他们却已不再是贾家的主人而仅仅是被困于贾府之中的囚徒了。
且这还不是全部,既陈坚说的是贾府而非荣国府,那也就意味着从某方面而言他已是有不自觉的透露出些许贾母想要知道的信息了皇帝这是准备将整个贾家不止荣国府一府包饺子了
故而,在听明白了陈坚的话儿之后,贾母不由得心底又是一突,便还想再说些什么吧,那嘴儿却也不由就抿紧了
并非真没有可说的也真没有想再问的了,而是不能说更不能问至少在思虑万全之前可不能就任意开口了。
因着此刻对面的那人是陈坚而非南安郡王,贾母也是深知此时的自己是不得不守住一条底线的万万不能将对方彻底激怒的底线
毕竟那南安郡王早无实权不过空余一尊位耳,得罪也就得罪了。可陈坚以及他背后的皇帝还能是无甚实权可恣意得罪的人吗
不但不是,甚至于他们想让贾家恣意的死怕也只是抬抬手指头或者动动嘴皮子的事儿而已
故,很明白这虚实之别的贾母也就很明白的管住了自己的嘴,只费力的从倚靠的小丫头身上直起身子,艰难的向着皇宫方向就叩头“陛下宽宏,老身感铭五内。”
又在被搀扶起身之后再向陈坚微微欠身“将军怜悯。”
最后还在顿了顿之后亦不忘南安郡王“王爷烦王爷走这一遭了。”
别管南安郡王对贾母的感谢和明显的区别对待到底是用什么心境强忍下去的吧,只说陈坚就很是感激贾母的识相了
不容易啊想他乃皇帝心腹,掌禁军守皇命,亦为皇帝拿过那许多的人家,却也真真是从没见过贾家人这样的人家的个个单拎出来都别具一格不说,还偏偏被老天爷凑成了一家子可不就将诺大的一个家族给尽数别到了歧路上
便真论起来,他与贾家也实在不是一个重量级别的吧,但因着直面贾母贾政以及王夫人的刺激也着实是过于大了些,故而此刻终能见得逃脱的曙光了,陈坚也不由就松了神经,还反弹似的开始发散思维了
等等,好似忘了什么
且这被陈坚忘记的事还仿佛一根隐在轻快氛围中的毒针,便一时还没有就扎到人,也免不得会使人就因此而寝食难安坐卧不宁。
却又到底是什么事儿呢
陈坚就一面寻思一面漫无目的的让自己的目光在在场人的身上巡视着,然后就在看到神情木然满身孤寂混似不与此时此景相干连的王夫人时狠狠的瞳孔一缩
是了,他又怎么能就忘记这位神人了
不但不能忘还更该牢记这人之所以被冠以神人的名头盖是因为她那不但不留情面更是不顾几的反咬行为简直打开了陈坚的眼界好吗
就愈发的不能叫王夫人出事了。
哪怕从本心而言陈坚也并不信王夫人一介女流能真知晓多少皇帝需要的隐秘之事的,但既然这人是贾家明媒正娶上了族谱告了祖宗的媳妇,那保住她以便于威胁贾政还是十分有必要的。
此时的陈坚尚不知晓他因着错误的动机做了一件正确的事儿,待得日后负责询问的官员们真有从王夫人的嘴里问出要命的真相再来感谢陈坚不已男女之别为桎梏坚决保住最重要的人证的行为,也真真叫陈坚是惊喜之余又暗地里捏了一把汗,且之前从不信佛的他还为此专门跑了回寺庙什么的却是不消细说了。
只说他在看到王夫人的刹那,陈坚也真真是有明白过来自己当担心的毒针是哪一根的。且又因为这人固然是毒,但若是操作得当了,那她的毒到底是毒自己还是毒贾政等人,也是在是个值得期待的问题。
就笑道“既贾老夫人已是无事,那本将也是时候回复皇命了。”
虽说他才得见天颜,只那却是为了突发事件而已,此时终于将贾家这一大摊子的破事儿给摁住了,他也是时候闪人了,顺便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