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除了程铮和侯国公。
其中侯国公自不必说,身为程钰的岳父关心程钰就是关心自己,只说那程铮虽未就听到皇帝欲将东南军权交付程钰的话头,可皇帝今儿这些个不管是有理没理有用没用却到底能看出是久有安排的布置,也确有叫程铮生出了些许的古怪感
皇帝今儿的种种,都仿佛是故意为之
也自然了,要看不出这本该由自己做的事儿转眼就成了程钰盘子的菜不是皇帝有意的报复举动,那程铮怕得是个傻子。
可问题在于便报复,也是有多种方式和不同程度的,如皇帝这般虽打眼瞧着是不准备叫程铮好过,可细细品味来却大抵会是被皇帝当做刀子的程钰先不能好过的情况也真是让程铮感慨万千,并很有些怀疑皇帝到底更急于对付谁
还有报酬一物。
程铮可不是个会为皇帝做白工的人,且他相信程钰也会同他一般没甚孝顺心肠。眼下皇帝可是急于将事情交给程钰去解决,若是无甚好处做补偿,那程钰到底是就懒得动手去做呢还是就直接将事儿给做砸都是说不准的。
皇帝也决计要提前杜绝这一最坏的结局,只他又会、又能给什么呢
想必,在皇帝各色的回报中,最大也最叫各皇子悉数心动的益处也无外乎东南一带的军权了。
可皇帝却是吝啬的没有就将其出手
程铮“”
便从常理看留一留、论一论价才该是正确和应该的处置态度吧,可惜皇帝又是一个能以正确与应该论的人不是。
非但不是,他最会也最急于去做的,无外乎出于自身急不可耐的报复欲望而直接、干脆、出乎众人预料的大肆宣布程钰即将接手东南军权。
更甚者,其权柄除程钰之外也再无旁人尤其是程铮这人可染指
也唯有这样,才是干脆利落的、大快人心的甩程铮一个脆响。
继而激得以程铮为首的,所有不甘于被东南军权拒绝在外的皇子对那不知因何而成为了幸运儿的程钰发起冲锋
哪怕他们也知晓这是引诱他们自相残杀的陷阱呢,也都收不了手了。
皇帝又是因什么才不这么做的难道是因他预备了旁的做法在等着诸位皇子
程铮想了一想,几乎就要想出一抹苦笑来便他也有认识到在自己背叛皇帝并被皇帝捉了个正着后必定会登上皇帝的报复名单并排位靠前甚至于居于首位吧,但这一注定和皇帝的后手会出人意料也并不冲突,对吧
又有,面对皇帝难得的冷静之时,程铮一时间竟是很有些拿不准皇帝的想法不说,还隐有不安浮上心头。
却又一时间想不出或该说是选不出个所以然来。
也就只能在下朝后径直回了府。
要说程铮的这表现也实在是有些太过明显了还是对比着的明显。
毕竟前些日子里他虽不能言称一句四处忙碌,却也有四下乱窜的即便穿梭得像一只没头的苍蝇吧,却也是有及时的出现在所有涉及哪怕只是话题涉及了土地、科举和林海其名的地头上,也同样使得那些不管是真需要处理这事的官儿还是仅在公务闲暇时磕了一回牙的官儿都颇为此而甚是头痛心累
是,程铮是不对他们和他们要做的事儿有任何决定的权力可这诺大一个人还特么顶着太子名头的大活人时不时在你面前晃悠又如何能全然不受影响了
又因皇帝对程铮的行为表现出暧昧的沉默而使涉入其间的官员们很有些拿不准皇帝的心思,真不知是应该就拒了程铮的好还是应该就顺水推舟的与程铮些消息的好。
又哪里能想到不等程铮这里闹出什么来,皇帝那儿就先闹开了
众人也由是俱对这对父子没了言语,不过在思虑到惹事的到底是皇帝而非程铮即众人更惹不起的那位后,也只能愈发的缄默了些
就各自以目示意了一回,再散开去以皇帝今日的命令为准行事,纵其间依旧有些不甚清楚之处,却是因那程钰不知何故并不若程铮般就急于怼到众人的面前急着逼问他们拿出个章程来,故大家也不是不能缓上一缓揣摩圣意的
好在此后的程铮也因有认识到自己大抵是没了指望,连带着之前的那些做派都不过是徒为众人添了笑料,也没脸再来找众人的麻烦了,纵这前倨后恭的差异也不免叫人在嘲笑之余更唏嘘吧,但没了这烦人的源头众人也是发自内心的松快了。
唔,对比之下竟是对程钰更有好感了
才怪
至少也不会是所有人都有同样的倾向啊
不说那些依附于二皇子程镮的党羽俱是将这位视为自己日后的敌首之最,只说程钰的手下里也不乏有搅混进金陵科举的,此时乍得知案子被皇帝交于程钰主办了,也自是要急于和他探讨一下需如何才能将事儿全权推倒程镮及其党羽身上的
尤其是土地的问题。
是的,土地。
说真的,便科举舞弊的责任和后果足以叫人在相互推搡推诿的时候把人脑袋推成狗脑袋,但那土地的责任和后果却是足够叫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