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这里站着的人, 除了程铮外都是科举出身的便是有那么些父辈祖先的造化却也要靠科举来叩开仕途的大门不是因此看待这样的事儿, 便就难免对那些学子们多出几分爱怜之意,便是知道他们做出了纵火这等大逆的举动,也只将问题往那引发问题的人身上引去。
但还不够。
大家虽然是科举出身, 但既然是出身, 那就表明现在的身份已经不止于以前了, 便是再对书生多了几分偏袒之意, 到底还是要以自己为重的。
因此顿了一顿,那许莳修依旧期期艾艾的询问道“可有什么结果”
结果
若论结果,那自然是要好好说道的,甚至于程铮之所以叫他们来,也是为了商量这个结果的。
但却绝对不是许莳修想问的那个结果。
因此便是被许家老三的眼神牢牢锁定着,但林海依旧闭了嘴, 只将目光微微向下一移,明显一副不接话的样子了。
而程铮也程铮果然也就在这个时候轻咳了一声, 只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这般大的事儿可是能天天见的因此哪里就能这么容易出结果了”
就说得诸人再是一默
这学子都火烧财神庙了, 哪里就能轻易的出结果了少不得还得到金銮殿上过一回儿呢。
也因此,这纵火一事儿本身的结果,似乎也就变得无关紧要起来。
程铮见众人已是被说得哑口无言了, 这才又是一笑“罢罢罢,这事儿果真是不多见的, 难怪你们会被吓住呢”
说着这样调笑话语的他显然也忘记了自己在刚刚得到这消息的目瞪口呆不过他也不必记住, 因为唯一看到且知道的林海是决计不会拆穿他的“我们还是说说这事儿可真会这般的简单吧”
便就倏然将目光又看向了小林大人。
这小林大人倒也是个妙人, 程铮每每看着他, 便每每有一种照镜子的感觉倒不是形貌上的像,而是神情上的像。
他在进门之后就一直保持着一种茫然的态度,在被程铮问询后父亲有无来信之后这种茫然又变成了天啊出了什么大事儿了吗虽然我不知道但是我好害怕啊的那种带着惊恐的茫然。
而现在,在事情已经解密了之后,这种惊恐的茫然又变成了天啊这么大的事儿,还好只发生在江苏的小庆幸。
所以程铮是真的挺乐意看他的,简直就像是在看着昔日在皇帝面前的自己那样
叫自己觉得乐不可支。
只正事依旧是要说的,且程铮还期待着这位小林大人还能如何变脸呢。
就道“闹到这一步,从上到下肯定是要查一遍的,但”
“但这样的事儿,当真就只有一地才有吗”
“你父亲当真就没给你半点言语”
于是不止小林大人了,所有人的脸,都以一种可见的程度扭曲起来了。
程铮看在眼中,一时间真不知道是该叹还是该笑,就微微的在心中叹息了一回,这才用一种镇定到近乎于笃定的态度道“这事儿的发生,的确怪不得我们之间的任何人,可若是在发生之后依旧一无所知,却是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就将目光在许家兄弟和小林大人的脸上微微瞧了一瞧,但不等对方对上他的视线便一触即走。
但依旧叫人觉得面上止不住有些红就是了。
许家和林海家一般,是扎根在南边的不,应该说许家他娘的就在江苏省啊虽说不是江宁是镇江的,但难道许家自己或者和许家交好的世家中今年竟是没一个秀才去金陵应试的竟是叫消息从林海这里转到了程铮这里他们才由上级通知到
又有这小林大人的爹。
是,他老子的确是在安徽凤阳窝着,但便是人在安徽凤阳动不得,那眼珠子就不能瞪大点了程铮然他过去是过去占地儿的吗是叫他过去四下里打听的可眼下远在京城的程铮都接到消息了,进在安徽凤阳的老林大人还啥都没上报要来何用
因此众人面色俱是有些过分好看了,那颜色红中带青青中又黑,只一层层的透出精彩来。
最后还是小林大人率先回过了神毕竟身为儿子的他还做不得老子的主呢,纠结只能算代父受过“殿下切勿动怒,此事的确是家父的无能,只只小的却还是要为家父辩解一句的,出事儿的是江苏,家父却是在安徽想来是要确定了安徽也有没有一样的事儿才好对殿下据实已报吧”
这话倒还听得,关键是理由找得好并不是因为盗窃是在邻居家发生的他就漠不关心了,而是因为邻居家被盗了所以忙着检查自己家
很符合逻辑,很说的过去,要是此时老林大人自查的信已经在路上了,那就更有说服力了。
因此便是程铮,也挑不出什么不是来了。
却是叫许家兄弟差点没用眼神在他的脸上烧出四个洞来
若说老林大人是因为自查而慢了一步,那许家又是因为什么也是自查查什么查自家族里的小崽子有没有也一齐去放火
这理由便是傻子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