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时叫刘保勋就慌乱的又把头低下去“小郡主嘱咐的话儿, 奴婢粉身碎骨亦不敢推辞只眼下这事儿奴婢哪里就敢”
“却罢了, ”程曦就继续笑了一声“我也知道公公是好心,因此并不会怪公公,只眼下这事儿来得突然不止我, 便是娘亲也是很有些忧心的, 因此公公可能在适当的时候转告爹爹一声, 就说我们俱是悬着心呢。”
这话儿倒没什么, 便是自己不说这话,程铮还能不去瞧程曦,不去徐氏那里瞧程旭了
因此刘保勋答应的很是铿锵甚至于语气中还有些因自己能因为这件微不足道的事儿讨好了程曦的庆幸和自得“小殿下的话儿奴婢记下了,这一次是定然不敢再辜负您了。”
几乎就是一句对程曦信誓旦旦的保证了。
因此程曦也就笑着再和刘保勋道了一声谢,便转身离去了。
那在此时,程铮那里又究竟如何了
就在刘保勋送走程曦不久这个不久甚至于仓促到他刚刚来得及目送这程曦队伍中最后一抹一角翩然转出他的视线, 他便就被一个小太监从身后叫住了“刘公公,刘公公”
“你个鬼东西找死呢”刘保勋见到这小太监眉头就拧起来了, 唾道“旁的人不知道, 你小子还不知道咱家是来见郡主的这么慌慌张张的撞来,却是老寿星急着上吊呢”
那小太监也委实是小,看着不过就十岁出头的模样。闻言连忙对刘保勋挤出了一讨好的笑来“干爹您别气, 正是因为知道您在这里,儿子才来的那许家的二位大人已是到了, 因此门上的人可不就忙着找您只儿子哪里敢叫他们摸到这里来, 可不就叫人拦下了, 只亲自跑这一趟才是。”
如此方叫刘保勋开了颜, 就一面叫上这小太监一块儿往门上去,一面道“算你小子还有几分机灵”
只不等那小太监笑开,他便又是严肃道“可许家两位大人是什么身份,哪里就能拦在外面”
“哪儿能呢”小太监也惶急道“别说两位舅老爷的身份在那里放着,只说他们这一朝是被殿下亲自叫来的便也没人敢拦啊只两位大人倒是去了书房,他们随的人和车马”
“什么小事儿也要劳动我。”刘保勋且毫不掩饰的一撇嘴“你小子就不该跑这一趟,只告诉他们往常怎么办的眼下就怎么办”
说着越发的定了神“你小子就再跑这一回儿吧,咱家却还是去书房瞧瞧才是。”
那小太监就哦的张圆了一张嘴,只却又被刘保勋一巴掌拍得闭上了,这才摸摸头,又一股烟的跑远了。
却说刘保勋只急急一路到了书房外,果然便看到常青依旧亲自带了人,只在那角落处坐着闲磕牙。
他和常青也是积年的交情了,伸了张脸就凑过去,只从荷包里摸出块糕送过去“两位许家大人进去了”
说来其实他和常青都并不是很爱吃这些小零嘴,但他们做太监的,一旦忙着伺候主子便就没什么时间来吃正经东西了,都是用些糕点馍馍一类的东西且应付着。
常青果然就懒懒的将那糕捏过去,也不急着吃,就往小院子里一努嘴“不但两位舅爷,便是小林大人也前后脚的到了,此时正在里面商量来着。”
“哦。”刘保勋就应了一声,只凑过去就在常青的身边坐下了早在看到刘保勋,就有知机的小子起身让开了“你说这江南,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呢”
常青看他的眼神不由就更懒了“问我呢你怎么不直接进去问问”
“你父亲近来可有信传来江南一带可太平”
屋子里的程铮也几乎是在同时发出和了刘保勋几乎一样的询问。
可不同的是,刘保勋是疑惑,程铮却是为了确认
毕竟林海带来的消息也太劲爆了些
却不想那小林大人却只是甚是疑惑的看着程铮,眉目间布满了茫然”江南能有什么事儿“
程铮”“
他就抿了一抿嘴,只严肃的看向林海。
林海在这两年中总算是将那位由皇帝指派下来的詹士给挤掉了,因此也就顺理成章的继承了这个位子,多少算是程铮这一党中难得的高官了
毕竟本朝的詹士可是正三品来着。
但这位林海也着实是个能人,并不负三品之名,只一面将各路尤其是皇帝重新安排来的人梳理得井井有条各自安放在他们位子上看管起来,一面将各种因这些人的到来而重新生起波澜的事儿也处理的井井有条。
且但凡经他过手的事儿,也俱是办得极得程铮心意。
于是程铮愈发的高看了他一眼,只在这两年之中断断续续的将京城大半的事儿都直接给林海交了底。又有去年林海的妻子在花朝节时生下了一名女婴,逢满月百日周岁之际节,程铮夫妇虽未亲至,但只看他们送来的礼和许家一门尽数出动的模样,便就能知道这位林大人,和太子之间的关系有多好了。
因此眼下程铮便是看了林海一眼,那眼神中困惑也多过于质疑。
林海也就低头礼了一礼,态度不卑不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