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城最大的广场,高高的台阶上,摆放着一个大大的案桌。
桌子后面,是表情严肃的冉宗延。桌子上面摆着无数未处理的卷宗。
四周站着维持次序的侍卫,不过寥寥两人而已。
程展舟则是临时充当起了师爷,在一旁随时准备记录。
这一切看起来无比的正式庄严,可惜的是,偌大的广场,除了他们,竟再无一人。
冉宗延倒也没有慌乱,他神情淡然,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郑
展鹏则是不嫌累的拿着那面啰,一整日都在走街串巷的敲着
晌午时分,王氏看不下去了。亲自带着丫鬟拎着食盒,来到了广场之上。
“延儿姨母不许你如此劳累。”
“姨母无须担心。”
“你这样,叫姨母如何跟茗妘交待”
王茗妘,冉宗延的生母,王氏旁支嫡女。
听到母亲的名讳,他深深的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站起身“那就听姨母所言。”
随即他大手一挥“撤了吧。”
不远处,躲在角落看热闹的百姓纷纷摇头,果然只是装装样子而已
在另外一边的地牢里面,被困了一整夜的寒冰,无力的抬起头,看着依然空空如也的四周,大吼“喂,有没有人来个人啊”
无论她怎样大声的叫喊,始终无人应答。
渐渐的,她喉咙越来越干涩,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嘶哑。
但是她依然没有放弃,一边大喊,一边使劲乱晃身体,手腕上,脚踝上的粗大铁链不停的发出哗啦啦哗啦啦的响声。
也许是嫌她太吵了,也许是忍受不住这种噪音。
终于,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个不耐烦的女声“吵死了”
女人
寒冰诧异的四处张望“你是谁”
女声嗤笑“你问我就会回答你啊”
“不回答算了,反正我也没有兴趣。我要喝水”
那个声音笑得更夸张了“你还真是没有身为一个囚犯的自觉啊还喝水要不要干脆来壶酒”
“有酒也行,来点肉菜更佳。”
“哈哈哈哈你是不是被关傻了还要肉菜,心把你的肉割下来煮了喂狗”
“竟然还敢提要求,还真当是不死之身啊”
“今日一见,名不符实”
那人叽叽喳喳的,滔滔不绝的个没完没了之际,寒冰突然抬起了头,犀利的眼神盯着正前方,讪然一笑“原来在这里。”
墙后面的王氏本家次女王依佳被她的眼神吓得连连后退
明明隔着一堵墙,她却感觉到了可怖的气息。
“你,你在胡什么”
轻拍胸口,她努力稳住气息,但微微颤抖的声音还是出卖了她忐忑不安的心。
“原来是从这里观察这里面啊”
原本她还以为她是在乱,但透过墙上特制的观察口,她清清楚楚的看见,寒冰的眼睛是一直盯着她的。
她是如何知道的明明从她那边看过来,这里只是一面墙,跟其他地方并无区别。
两人就这样隔着墙对视着,进行着无声的眼神较量。
最终,王依佳败下阵来。
她轻咬嘴唇,不发一言,忿忿不平的走了。
感觉到对方已经不在了,寒冰又重新低下了头,这古代就有单面镜这种东西了
谁发明的这么先进
要不是因为她来自于现代,可能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对方是如何能看得到她的吧
好饿,肚子一直叫个不停。
一整夜了,连水都不给她喝一口,这是准备硬生生的将她给渴死饿死吗
王府书房,王成正一脸担忧的坐在冉宗延的面前。
“王爷,还没有寒姑娘的消息,这可如何是好”
“整个西凉城都找过了,会不会是寒姑娘自行离开了”
“绝无可能。”
冉宗延负手站在窗户下,看着满院子的姹紫嫣红。
入夏了原来他真的活着见到第二十五个夏季了。
这在冉氏一族的历史上,还是第二次。
第一次是他的祖先,大烈的第一任摄政王。
“将这封信快马加鞭送到宫里。”
他指着放在书桌上的信。
王成郑重的拿在了手里。
“一不找到她,本王就绝不回京。”
刚走到门口的王成身体突然一僵,最终什么都没有问,反手轻轻的带上了门。
出了院子,原本拿在手里的信笺,被他撕了个粉碎
下午,烈日当空,出人意料的是,冉宗延再次出现在了广场上。
依旧是上午一样的摆设,依旧是那几个人。
他静静的坐着,等待着,等着来告状伸冤的人。
午后的空,太阳越来越毒辣,空气也越来越炎热。
冉宗延突然一脸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