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7 柳燳忍痛毁双眼(1 / 2)

“一言为定。”

片刻迟疑之后,君拂重重地点了点头。

她并不相信云非白所说。

只是,此刻的她,根本没有第二种选择。

“嗯,一言为定。”

云非白斜勾唇角,倏然伸出紫黑的左臂,轻拍着君拂的脸颊,“准备一下,送送你的五位姘夫,如何”

“什,什么意思”

君拂惴惴不安地问道。

云非白向驻守在寝宫门口的侍卫递了个眼色,旋即不疾不徐地同君拂说道“鉴于你还有点儿用处,本宫可以放你一条生路。不过,死罪难免,活罪难逃。你既敢在本宫的眼皮底下豢养男宠,那便由你亲自监刑,好生送送那些曾与你有过肌肤之亲的男人们罢。”

“殿下,拂儿再也不敢了”

云非白冷笑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以为,本宫还会相信你么”

“我”

君拂正欲开口,却见云非白深紫色的眼眸中闪过嗜血的暗芒。

她心里咯噔一下,蚀骨的寒意于顷刻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现在的她,比过往任何一个时刻都要清醒。

她深知云非白性格狠戾,锱铢必较,绝不可能轻易饶过她。

只不过,她失去了君墨染的庇护之后,再没有反抗的资本和余地,只能任由云非白捏扁搓圆。

君拂怔怔地盯着云非白渐行渐远的身影,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儿时同君墨染嬉闹的画面。

那时候,君家老王爷还健在,君墨染也不似之后那般冰冷。

还记得有一次,她爬树时扭伤了脚,被困在树梢上哇哇大哭。君墨染闻声赶来,一言不发地将她从树上抱下。

本以为,君墨染会像君家老王爷那般,板着脸厉声训斥她。

不成想,他竟在转身之际偷偷地给她塞了块方糖。

方糖很甜,甜到足以让她忘却身体上的疼痛。

可惜,入口即化。

从那以后,她再也没吃过那样甜的方糖。

君拂永远不会忘记,她和君墨染被南羌叛军追杀之际,君墨染带着她纵身跳入槐河,以血肉之躯,换得她的一线生机。

整整三天三夜,君墨染都未曾松开她的手

这么好的王兄,她怎么就弄丢了呢

君拂布满血丝的眼睛中蒙上了一层水汽,她忙不迭地仰着头,竭尽全力地逼回眸中盈盈打转的泪水。

她已经失去任性的资本。

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事已至此,不论生死,她都必须一条路走到黑。

云非白的贴身侍卫嫌恶地扫了眼伏地不起的君拂,冷声道“还请太子妃移步狼窟,观刑。”

“嗯。”

君拂沉声应着,缓缓地从地上爬起。

她突然觉得自己这一辈子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高开低走,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今日种种,说难听点,全是她咎由自取。

藏于屏风后的柳燳双手紧握成拳,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要不顾一切地冲至云非白跟前,和云非白同归于尽。

可问题是,云非白功力高深莫测,寻常人根本无法伤他分毫。

约莫一刻钟的功夫,偌大的寝宫重归宁静,柳燳却依旧怔怔地瘫坐在屏风后,似行尸走肉般,失魂落魄。

“柳燳,你真是个废物。既保护不了兄长,也保护不了挚友,还只会给凤小将军添乱”

柳燳一拳一拳地捶在自己的胸口上,力尽方歇。

是夜。

柳燳以白绫覆眼,在宫人的引路下,踉踉跄跄入了东宫。

云非白正端坐在书案前,把玩着凤无忧亲手写下的“声讨书”。

他微眯着眼眸,看向了身材颀长的柳燳,随口问道“来者何人入我东宫,所为何事”

“回太子殿下的话。草民乃东临柳燳,曾在东临摄政王府上做过门客。”

“柳燳”

云非白思寻了好一会儿,这才想起敖澈曾在凤无忧身边安插了一位名唤“柳燳”的阴柔男子。

他细细地打量着柳燳,倏然开口,沉声问道“眼睛怎么回事”

柳燳恭声答道“赶路途中遇上绑匪,被劫去钱财不说,还被熏香熏伤了眼。”

“揭开白绫。”

“是。”

柳燳应着,旋即缓缓地揭开覆于眼睑上的白绫,将自己那双黯淡无光的眼眸曝露于人前。

他深知云非白极其憎恶君墨染,为取得云非白的信任,他只得忍痛毁去自己那双神似君墨染的眼。

云非白见柳燳俨然一副半瞎的模样,兴致缺缺地道“凤无忧亲手绘制火铳改良图可是你传来的”

“正是。”

“想不到,她还会这些。”云非白斜勾着唇角,深紫色的紫眸中溢满宠溺之色。

待他回过神来,微微前倾着身子,低声询问着柳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