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半会的也没有头绪,只好跟刘秀英说 “你赶紧去英民教育吧,祝你好运。
刘秀英叹口气,深深地看了眼路圆满,跟她道了声再见,便走了。
路圆满没着急回去,而是转身看向了刘秀英的背影,她先时后背佝偻着,脚步很是缓慢,但很快就大步流星地走起来,两条小短腿捣步捣得快极了,路圆满在后面看着,唯恐她会一不下小拌倒自己。
家里头的小卖部锁着门,屋门也锁着,看来爸爸还在大爷家没回来。路圆满冲了个澡,吹干头发,躺在床上准备睡午觉,不免又想起了孙佳的事情。
心里头还是觉得不是滋味,既痛恨孙佳的不识好歹,活该挨坑挨骗,又觉可悲,自己和她打出生就认识,二十多年的好朋友,她竟然连一句劝说的话都不肯听自己说,不知道是自己这个朋友太不可靠,还是那个男的太厉害,把她死死拿捏住了。
不管是哪种,路圆满都下定决心,从此之后再不回管孙佳的事情了,她将来是幸福也好,受到伤害也罢,都给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了,这个朋友,她不要了。
下定了决定,路圆满心里头舒服多了,像是抛掉了沉重的包袱一般,不大一会儿就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被院子里的声音吵醒。
“我在家呢。”她高喊了一声,然后理理头发,穿鞋出来。
院子里站着的是路培树和上次见过的民警老梁,两人手里头拿着一本台账,正往客厅里头张望着。
“大满你在家,那正好。”路培树看见她连忙说道。
两人身上都穿着军绿色的警服,空出的手里拖着大盖帽,一副上门公干的样子。
路圆满跟老梁点了下头,拿了钥匙打开主屋门锁,朝着路培树说 “进屋说吧,瞧你们热的。”虽说是办理公事来的,但毕竟是自家亲戚,路培树也就没客气,招呼着老梁进来。
屋里头冷气来着,路培树一进来就舒服地“喟”了一声,解
开衬衫上面的两颗扣子让冷风吹进来。
路圆满到冰箱去拿了两瓶易拉罐的健力宝出来,递给两人各一罐。
路培树先打开一罐递给老梁,跟他说别客气,自己也打开一罐, “咕咚咚”喝下去一半,舒爽地呼出口气,才开始说正事。
“燕市市政府发文,要针对全市外来人口做一次大规模的排查,查暂住证,查是不是在逃人员,咱们这些城乡结合地带是外来人口主要聚集区,也是重点排查区域,我跟老梁负责咱们村的排查,人手紧、任务重,所以就提前跟你们这些房东们沟通好,到时候协助我们进行登记。”
路圆满点点头,路家河村的外来人口少说也得有两三千人,光靠两名民警排查,确实很不容易。这样的工作肯定跑不了村里的配合,到时候村治保大队会协助一起排查,但各个房东比较了解租户的情况,也缺少不了他们的配合帮忙。
这样的工作这些年来也配合过不少次了,她也有经验,便说 “没问题,你们什么时候开始查,我跟我爸妈都空出时间来跟你们一起。
路圆满觉得政府做这样的登记排查工作很有必要,像是前年那次排查,就从村里抓走过三名逃犯,一名是在老家杀了人畏罪潜逃的,一名是流窜作案的小偷,还有一名公安部发了通缉令的人贩子。
路家河村的人都觉得后怕,之后再租房也会查验租户证件,盘问些基本情况什么,但时间稍微稍长,大家就有了侥幸心理,放松了警惕,租户只要按时给房租,人家姓啥叫啥,干的什么职业,就不管了。
路圆满家一直都很谨慎,不管是何秀红、路志坚还是她,都会详细看对方的证件,问问基本的信息情况,如果觉得不太靠谱,宁愿不租。
西关村派出所是个大所,下辖西关村整个片区还有附近的几个城中村,城中村由人人员流动量大,人口情况复杂,一直是管理之中的重点和难点。路培树作为本村人,西关村派出所但凡有关于路家河村的出警,都会排路培树过来。
路培树对于村里的原住民,对每家每户的情况都了如指掌,他对路圆满家的租户是最放心的。
他们家配合度高,而且平时看新闻、看报纸,爱了解些国家大事还是市里的一些政策,不用费力解释,他们就能理解,派出所干这些事儿不是为了难为人,不是无用功。
路培树把剩下的健力宝喝掉,说
道 “我俩这一上午,吐沫都说干了,你说三奶奶她怎么就那么难说话,你跟她说一,她跟你说二,你跟她说二,她就跟你说一,我就差跪地求她了。
路圆满对三奶奶一家人也是一点好印象都没有,那家人说白了就是逮便宜就占,谁家要是有点难处,立刻跑去落井下石,奚落人家,一大家子从儿子到儿媳妇到孙子都是这样。这回儿路培树上门,一准儿是觉得好不容易有求到她的时候,立刻就拿乔起来。
路培树说完,意识到老梁还在身边,他们现在是在办公,不是在拉家常,连忙闭上嘴巴。
既然已经跟路圆满沟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