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到底是怎么想的。若是还没有试过就放弃,不是很可惜吗”
说完后,翠莺也没有催阮觅,而是静静等着她自己想明白。
说是朋友,但翠莺怎么会猜不出那个所谓的朋友是谁那朋友喜欢的朋友,便更好猜了。
她有些无奈,习惯性的皱起眉,脸上的笑意和纵容却没有散去。
时间慢慢到了八月。
前往平湘治水的队伍一直没有好消息传回来。
阮觅只知道那边灾民过得有多难,怨气有多重。那些物资抵达平湘的时候,她才稍微松了口气。
与粮食一同送过去的,还有写给阮均衣同魏驿蔺的信。
信中同他们说了粮食同银两的事情,好叫他们用起来不必不舍。
至于崔颜,阮觅现在倒是完全了解自己的心意了。
不过崔颜近日忙得很,阮觅便也没有过去找他。
只想着等挑个好时候,良辰美景,再悄摸摸试探一下。
以前从未有过的浪漫心思,这会儿生长得厉害。
她是一想到就要着手实施的性子,这几日便开始去找适合的地方了。
准备让崔颜好好见识一下她的“手段”。
阮觅自信满满,精气神一日比一日好。
朝堂上。
顺元帝平日是一副好说话的模样,笑容满面,哪个大臣提出异议,或者某个言官道出他近日里不恰当的行为,他都会好好听取。
可是在今日,却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众大臣都眼观鼻鼻观口,守着自己的这小块地方,充当一个木头人。
“以前倒是不知,朕的诸位爱卿们,竟只有站朝堂的本事。一说起干实事,就没声儿了。”
顺元帝语气讥讽,与从前和善的模样大相径庭。
不过在场官员已经习惯了,就算被顺元帝迁怒,也绷紧脸没有露出别的神色。
今年平湘的水患显然比前些年严重,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财力,却还是一片混乱,水淹遍地。
骨肉分离,惨相可怖。
没人说话,顺元帝依然没有放过他们。
养这些人,可不是吃白饭的。
“梁爱卿看起来有些想法了,不妨说出来看看。”
他看着一个动也没动的官员,靠几句话便将对方说成了“有想法”。
梁姓的官员浑身一紧,吐出口浊气,明白这大概就是命,只得开口说话。
“臣以为,平湘治水,应当多派遣出身平湘的官员前往。毕竟只有自小在平湘长大的人,才会熟悉当地的一草一木,风土人情。说出去的话,想出来的对策,也对当地更有用处。”
朝堂中,出身锦州青州的官员有不少,从平湘走出来的却是少之又少。
那样一个贫瘠又多灾的地方,连举人都很难供养得出来。
于是梁姓官员说完这句话后,朝堂中那些老狐狸只是眼睑动了动,没有作声。
顺元帝倒是有了些兴趣一般,脸上又露出标志性的和善的笑。
“梁爱卿说的,不无道理。”他眼神从那些大臣身上掠过,停留在一个人身上,“李爱卿说说看,朕该选哪位出身平湘的官员前往平湘”
被点中的官员入朝时间尚浅,谁也不想得罪。
脑中飞快想起在朝的那些官员中,有谁是出身平湘的。随后又将里面资历老,官职比自己高,背后有靠山的一一剔除,最后只留下一人。
他连忙道“回陛下,臣以为,新科状元崔颜,便是最合适的人选。”
“为何这般说”
“崔颜,崔大人,离开平湘时间尚短,想必对平湘的印象还很深。若是让旁的出身平湘,却已经离乡许多年的大人过去,恐怕起不了什么作用。崔大人生长于平湘,还是新科状元,定是满腹经纶,一身才学,对治水之事应当也有些研究。故而臣认为,派崔大人前去,再合适不过了。”
顺元帝坐在龙椅上,看着自己这个口若悬河的臣子,眼神有些深意,迟迟没有让人起来。
叫那李姓官员不禁心中惶恐。
半晌后,殿中才重新响起顺元帝淡淡的声音。
“那便由崔爱卿前去。”
“陛下英明。”群臣跪拜。
仅有阮平左跪拜下去时,眉心出现浅浅折痕。
崔颜的官位品级还没有到可以每日上朝参拜的地步,他在翰林院,正将前代一些典籍归类,外边儿便有人喊他。
“崔修撰,圣旨来了,还不快快前去接旨”
他起身,抚平衣袖走了出去。
内侍念完圣旨,笑着将圣旨送到崔颜手上,“陛下看重崔大人呢,崔大人可不要让陛下失望啊。”
这句话里透露出来的信息很多,也很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