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咂摸一下嘴,以前是她没眼光,打地鼠其实还是很有意思的。
心情失落,不想起床,于是阮觅提起被子往头上一盖,再次阖眼睡了过去。企图在梦里再一次与她亲爱的打地鼠游戏相遇。
可惜人生没有第二次,同样的梦也很难有第二回。
阮觅终究没有再梦见过打地鼠。
这一天阮觅在房间内没有出去,连饭都是阮宝珠颤颤巍巍地给她提过来。
放着饭菜的食盒有些重,而且阮宝珠人又不高,提着食盒一不小心就会将里面的东西洒出来。所以走得那叫一个小心翼翼。谨慎得连呼吸都憋住了,小脸红成一片。
谢氏在一旁笑着看阮宝珠的窘状,并不打算帮忙。
本来这食盒是谢氏提着过来的,阮宝珠偏要自己来提。当时还挺着胸膛说如果她来提这个食盒,里面的饭菜肯定更好吃。
自己说出去的话就一定要做到。
于是阮宝珠花了很久的时间,才将食盒护送到了阮觅房中。
打开食盒,看到里面的饭菜没有洒出来,阮宝珠骄傲得不行。还放出话来,说以后阮觅的饭菜就都交给她了。
对此,阮觅眨了眨眼,没说话。
两天后,这已经是来观山围场的第四天。
阮觅终于从房间里出来,去外面晒太阳。
不过阮觅一出去就觉得自己想错了。
秋意渐浓,刚入辰时,天地间好像都还一片朦胧。
乳白色的雾遮住人的视线,这个时候不要说暖融融的太阳了,连晨风都是凉丝丝的,吹在她脸上一阵寒意。
小路没什么人,但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后,就听到了争执声。
“你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配得上你的姓氏吗”
“不用你管。”
“你以为我很想管你”
“那你走啊,我又没往你眼前凑碍你的眼。”
阮觅正打算转身离开,但是其中一人不耐烦地移开视线时正巧看到了阮觅,眼睛一亮,高声喊道“阮姑娘”
阮觅顿了下,镇定转过身,静静看着喊住自己的人。
是那日问她“诗文提笔,需具灵气”是否是对的姑娘。阮觅记得她身边的人喊她阿琴,后来也从谢氏那儿得知这是元家的女孩儿,叫做元璇。
元璇喊出口后,自己就察觉到不妥了。
因为实在不想再和面前的人争论,所以好不容易看到有个人走过去,正巧还是自己认识的人时,她就喊住了对方,想借此脱身。
可后知后觉,才想起来这样也是给人家添麻烦。
于是她又勉强笑起来,“没什么事,阮姑娘不用理我。”
她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其实脸上的难堪和无措已经无处可藏。
阮觅犹豫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怎么了”
就当是检验一下自己的学习成果。
毕竟背了半个月的鳞京世族关系,也得实践实践。
元璇没有想到阮觅真的会过来,听到她问自己怎么了的时候,眼眶突然就涌上来一阵热意。她赶紧平缓呼吸,垂下头。
“就是和你打个招呼。”声音闷闷的。
阮觅自然听得出来这句话是借口,她看向站在元璇面前人。
二十四五岁的样子,一袭宫式制煌碧长裙,外面罩着牡丹纹样的绣。面容清艳,似乎是气得很了,雍容饱满的额头下两道柳叶眉紧紧拧在一块儿。
元璇止住了涌上来的泪意,注意到阮觅在看那人,便低声给她解释道“那是齐王膝下独女,贺氏嫡长子之妻,端清郡主。”
说完,她就想拉着阮觅离开。
端清郡主却怒声叫住了她,“要是能把你脑子掰开,我倒要看看里面到底长了些什么东西怎么会有你这般愚笨的人。一个劲地就知道躲,我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
她身后跟着的那些贵女个个没有出声,显然没有一个人想承受她的怒火。
元璇身体僵了一下,似乎是觉得,当着阮觅的面被这样骂太过难堪,抬起头狠狠瞪了端清郡主一眼。
“对,我是愚笨,可这又与你有什么关系多管闲事”
闻言,端清郡主气得呼吸不畅,怒极反笑,走上前去扬起手就要给她一耳光。
阮觅站在一旁,虚虚拦住了她的手。在感觉到对方手上的力气后,阮觅心里就有底了。
她劝道“郡主还是冷静些好。”
端清郡主做着要打过来的姿势,手上却并没有用劲,显然只是气急了做做样子。
说起端清郡主,阮觅想起先前谢氏给她出的题目。
那李家的郡太夫人生的最小的女儿嫁入齐王府后,所生独女就被顺元帝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