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口是真没有,她就是忙起来不小心给忘了。
把这个理由说出去,她还不得被段意英手撕了
心里虚,但是脸上很撑得住场面。阮觅眼神飘忽,正在想要找个什么理由稳住段意英。却在下一秒对上了曹雪冉带笑的眼神。
阮觅心中颤了颤,如果仅仅是段意英一个人,她还能应付过去,但是曹雪冉也在的话,不管她用什么借口都会被看破的。
她终于老实下来,低着头任由段意英教训。
“还好我眼睛好使,不然方才就没看到你了。是不是我们不来找你,你就不打算告诉我们了”
段意英眯着眼睛,眼中的威胁已经到了浓郁的地步,阮觅连忙摇头。
这她还是记得的
先前没说是因为整日在那几个地方连轴转,一忙就忘了。昨晚上本来就打算去找段意英她们,可是转念一想,初到行宫,她们肯定也很累,需要好好休息。所以阮觅就好好待在了房间里。
“我不是我没有,你听我解释。”她被段意英抓着肩膀摇晃,差点连魂都摇出来了,企图解释的声音虚弱无比。
段意英还在气头上,“我不听我不听”
阮觅只能恹恹闭上了嘴。
人生如此多艰。
但是她不说话了,段意英同样感到不满,“你怎么不说话了你今日不给我个说法,就别想走”
阮觅仰头看天,发髻间的簪子被段意英摇得几乎脱落下来。
算了,毁灭吧
忽然一下子,段意英停止了她的所有动作,阮觅终于得到一丝安稳。一转头便看到阮平左站在她身后。
“伯父。”阮觅被摇得眼睛现在还晕着,只能弱弱喊他一句。
阮平左则依旧是那副模样,等阮觅不晕了,他才道“等会儿我要陪同陛下狩猎,你伯母在休息处坐着,有什么事决定不了,便去问问她。”
他一板一眼同阮觅说着自己接下来的安排,像真正的家人那样交代行踪,以免对方担心。
阮觅愣了一下,很快回道“好。”
除此之外,她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阮平左视线落在段意英与曹雪冉身上,同那两个小辈打了个招呼。曹雪冉同样恭敬朝他行了一礼。因着这个动作,缩在曹雪冉身后的段意英就不免露了出来,整个人抖了抖。
抖完之后,也同曹雪冉那样向阮平左行了个礼。
两人这般恭敬,其实也是有原因的。
当年阮平左尚未成为大学士,还是个普通书生。不过名气大了些,许多当朝权贵都喜欢把自家孩子放在他身边跟着学习。
曹雪冉与段意英两人,自然也跟在阮平左身边学习过一段时间。
只是与曹雪冉的天资不俗不同,段意英自小就崭露出了非同寻常的对学习的厌恶。不管家中人怎么说,都不肯去阮平左那儿学习。
直到某一次,家中侍女收到了她母亲的命令后强硬抱着她去了阮平左府上。见到阮平左的那一刻开始,段意英这只鳞京张牙舞爪的小狮子,立马就哆哆嗦嗦地收起了尾巴,瑟瑟发抖盘成一团。
而且从此之后再也没有提起过不去上学的话。
尽管当时只在那儿待了一个多月,阮平左这三个字带给段意英的阴影却一直持续到了现在。
“好了,人走了。”阮觅对着段意英那规范到不可思议的行礼看了半晌,惊叹至极,随后才慢吞吞提醒了她。
段意英一抬头,就发现曹雪冉和阮觅都笑盈盈的。尤其是阮觅,还偷偷把脸撇向一边,掩耳盗铃,欲盖弥彰
恶从胆边起,段意英扑上去,两手捏着阮觅颊边软肉,往外面拉扯,一会儿又往里面挤,好一番揉搓。
“刚才,”她一边凶残捏着阮觅的脸,一边冷冰冰问道,“好笑吗”
阮觅没反应过来,眨眨眼。
段意英下手很有分寸,并不觉得疼。但是脸被人像包子一样揉搓,总觉得奇怪,而且连开口说话都有点困难。
苦不堪言之下,阮觅只能向曹雪冉求救。
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曹雪冉站在一旁,收到阮觅的求救视线后笑着看了回去,却也没有说话,好像在等什么。
等什么
阮觅想了想,心中灵机一动。
立马不要脸掐着甜腻腻的声音喊道“英姐姐”
曹雪冉脸上的淡然神情里,逐渐蹦出个问号。嗯
作为被喊的那个人,段意英也愣住了。
妹妹从天而降,将她砸了个晕头转向。虽说这不是阮觅第一次这样喊她,但是每听过一次就觉得心情特别好啊
她尴尬地收回手,忍住总想往上翘的嘴角,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