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看出来的”克莱因虽然社恐,但是一起相处的少女恰好又目盲,祂感觉既没有那么不自在,也没有从前独处的孤独和寂寥,从未有过的与人相伴的满足感在内心升腾而起。
非要说的话是幸福感吧被陪伴的,有人开口说话的,能够不使用傀儡,面对面交流的幸福感,这是任何事物都无法替代的。
“当然看不到,是我感觉出来的。”阮笙挥了挥手里的小牌子,“我感觉很敏锐的噢,说不出原因,但是我就是知道。直觉告诉我,它们在怕我。”
“你别想太多。”
克莱因呐呐地说。
当然害怕了,你可是塔纳托斯。哪个活物,能不害怕死神呢
克莱因这么想,却没有说实话“手脚麻利点啦,你这做事的效率,跟你以前比起来可差远了。我们今天下午还要去西边把火山灰清理一下,那边的珊瑚群派代表来找我投诉好多次了。”
阮笙“傀儡呢可以让它们去吗我想留下来尝尝你实验室里那些药剂。”
克莱因“傀儡都去维修了,不可以偷懒,下午准时跟我一起到等等,你刚才说你想尝什么你不要命啦”
“有些好奇,总觉得很熟悉,有一种只要我尝了就能够知道它是由什么做成的的成竹在胸的自负,所以有些忍不住不过你放心,我还没有真的尝过。”
“你知道就好,我的药,喝下去就得做好变成胖头鱼的心理准备噢”
“哦”
“喂,你怎么好像一点都不害怕”给点面子啊海洛茵
阮笙慢吞吞的“我刚才在想,傀儡真的一直在维修吗我已经来了快一周了。”
“当、当然。”
也不是一直。
只是,想跟她一起多说说话,带她走过祂广袤的疆域和领土,而已。
“不过我这里还有一款药剂,你想要尝试一下吗”
阮笙终于竖起了耳朵,来了点兴趣“什么”
“喝下去会变成人鱼的药剂。”克莱因说,“鱼尾颜色随机,一旦售出不退不换噢,要来点儿吗”
阮笙说“来。”
变成人鱼这种好东西,当然要整。
但是没想到即使变成了人鱼,也躲不过打白工的命运。
她在海水中起起伏伏,摆动着自己的鱼尾,头一次体验到了什么叫“如鱼得水”的说法。鳞片滑滑的、湿湿的,蔓延在小腹的连接处,皮肤上的每一个毛孔好像都打开了,在水里能够自如地呼吸。比起来,之前作为人类时期呼吸时简直跟戴了氧气罩差不多。
她转了几个圈,扇形的鱼尾拍打着水花,纤细的身体游到克莱因跟前“什么颜色的”
她的嘴唇湿润饱满,泛着裸粉色的光泽,脸颊,耳垂,眼尾,锁骨都在海水的映衬下泛着冷蓝色,阳光透过海面打下光斑,在她的皮肤上梦幻地摇曳。
克莱因捂住脸,耳垂烧得烫“我、我怎么知”
阮笙“我问鱼尾。”
她说着,又摆了摆“好看吗什么颜色的告诉我。”
克莱因怔了一下,才慢慢把手放下来,瞥了眼“不好看,特别丑。”
对方的声音听起来很失望“不是吧,真的吗”
“对,丑不拉几的。”
克莱因转身,促狭地笑了几声,赶紧落荒而逃,“别问了,赶紧清理火山去”
阮笙耷拉着鱼尾一摆一摆飘走了。
克莱因原地走了几步,慢慢地,步伐变快,重重地踩着地面,不过一会儿,速度越来越慢,最终又停下来,蹲下身。
他圈起手臂,把头埋在膝盖里,只露出粉红色的耳廓。
塔纳托斯本来没有经历过试炼的性格,居然、居然这样
呜
都怪她实习那些年祂都窝在深海里,深居简出,只听闻过“塔纳托斯”的名头,从没见过其人。
否则,祂们也能更早相识吧。
克莱因原本是这么想的。
第三天祂就震惊气愤地振落了一书架的旧书。
“咳咳、咳咳咳海洛茵,你告诉我,这是谁”
这个留着挽在一边的蓝色长发,戴着单边金丝眼镜,穿得龟毛精致还装作虚弱昏迷的狗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祂的地盘上啊
“我看她昏迷在火山口附近,就顺手捡回来了。”阮笙说,“就像你当初捡到我一样。”
“不”
这根本不一样好吧
阮笙露出了然的神情“你放心,别看她平,我确认过了,她是女生,换衣服上药这种事可以我来做。”
卢修斯“”
克莱因“”
重点根本不是这个啊
阮笙看到克莱因怪异的脸色,有点犹豫“你不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