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身体本身从股缝里散发出的滚烫。
不,不对,迪亚波罗不是已经死了吗
自己也死了,她来到了一个新的世界,一些混乱的词语和人名突兀地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刺绣、书法、珠世、无惨、田埂、结婚缘一。
对了,是缘一。
她怀孕了,马上就要生产,缘一离开去找产婆了,自己就在家里面等着他回来。
然而睁开双眼之后,她却发现是有些陌生的景色。
这里不是她的家,也不是她曾经居住过的任何一个地方,然而她确信自己见过这里的模样。
迟钝的大脑运转了一会儿之后,弥生发现这是自己结婚时和缘一一起来过的神社。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身上火烧一般的疼痛又是怎么回事
“你醒了。”
一个冷淡的声音传来,弥生猛地回过头去,瞳孔放大了几分。
是鬼舞辻无惨。
他是男性的打扮,身上上好的和服面料全部被打湿,黑色的发丝被一股脑儿拢到脑后,发尖还在不断往下滴水。
男人没有表情,站得离她很远,也没有要靠近的意思。
她没有机会去思考为什么无惨会突然出现,弥生突然感觉到一阵不对劲,她的行动过速了,仿佛一直以来拖慢她速度事物不见了。
眼眶在反应过来之前就被润湿,弥生一点点低下头看去,同样湿透的布料下,一片平坦。
女人的睫毛不停煽动着,大滴的眼泪止不住地一颗颗掉落,摔碎在湿衣服上,混进深色的布料里,再也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我的孩子呢”
她喃喃地说着,右手捂住自己的腹部,慌乱地四处寻找,她是已经把她的宝贝生下来了吗可是她现在在哪呢为什么到处都没有她的影子
弥生想要站起来,却没有丝毫力气,最后她把目光锁定在那个男人身上,然而泪水已经模糊了双眼,只能看清一个黑色的影子。她的声音很轻,几乎一直都在颤抖,小心翼翼对着无惨问出来。
“我的孩子在哪,你有看见她吗”
无惨看了她一眼,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他移开了目光,没有再与弥生对视。
“对了,缘一。”
女人神经质一样自言自语,她喃喃着丈夫的名字,声音小到几乎只有自己才能听见。
“缘一,他还在等我,我要回去”
她挣扎着扶着墙站起来,一步步挪动想要走到外面去。
小小的神社唯一的神官不见了,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在这里,她不想去思考为什么,只想快些回到家里去。
外面像是刚刚下过一场大雨,神社石砖的地面被雨水洗刷地发亮,在阳光下反射着晶亮的光芒。
这里到家不远,即使拖着虚弱的身体,她也能走回去,只不过要多花一些时间。
如果缘一带着产婆回去发现她不见了,一定会着急的发疯吧
可是她该怎么解释宝贝不见了呢她的孩子在哪
“你做什么”
见到弥生不顾一切地想要站起来向外走,无惨紧皱眉头,快步走过来拉住她的手臂,想要止住她的脚步。
“放开我。”
弥生甩开无惨,力气用的太猛连带着自己也踉跄了一下。
“我要回家,我要去找我的孩子”
“给我回来。”
无惨握着她的手臂收拢了五指,然而在察觉到弥生因为禁锢感觉到疼痛皱起五官时又下意识放松了力道,可他还是不顾弥生的意愿将她拉回屋子深处。
“现在外面是晴天,你出去是想要死吗”
被无惨用力一拽,她重新跌到在地上,迷茫而痛苦地仰头望着站在自己身前的男人。
他的话像是一盆冷水,彻底把她浇醒了。
她都想起来了,只不过还在自己欺骗自己。
身上的嫩肉被啃食的痛苦仿佛又一次重新回到身上,弥生的手不受控制地抚上记忆中那些受伤的地方,现在都已经重新变得完整,皮肤摸上去甚至要比之前更加光滑。
而她的宝贝已经不见了。
再也找不回来了。
弥生愣愣地、一点一点垂下目光,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太突然了。
可心里空落落的什么都感觉不到,仿佛已经被麻痹了一样,她的心跳很快,耳膜里能清楚地听见咚咚声,她甚至能感觉得到胸腔里的震动。
骨头里燃烧一般的疼痛渐渐消失,她的眼睛能看到更远,皮肤可以感受到细微的风,身为人类时不可能捕捉得到的、屋檐上的水滴滴落在石板地面上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然而却没有一点活着的感觉。
弥生颓然地坐在地上,她望着外面被雨水冲刷干净的旧石板路,反射出蓝天白云的模样,还有那刺眼的阳光。
自己再也不能走到太阳低下了。
“无惨大人,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