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鼻的苦药一饮而尽,眉头皱都没皱一下“多谢”
这一刻,莫忧觉得归一是个人物。
雨淅淅沥沥地接连下了三日方才停止,院内栽种的各种植物皆在日光下伸展开枝叶,尽情生长,空气中有种泥土混合着青草的清新气息。
吃罢早饭,莫黛、萧笙和莫无风要到美味屋做糕点,沐千澈去千药馆,而萧笑、尚达和尚同则要去按摩馆上工。
穹清今日在前院的练武场上摆了三个坐垫,三把古琴,一把大的,两把小的,准备教莫小羽和莫小翼琴艺。
莫小羽和莫小翼有模有样地坐在垫子上,比着穹清的架势开始拨琴弦。他们只是初学,根本不懂音律,只是觉得拨弦能够发出声音来,挺有趣的,倒也能够坐个一刻时辰不乱跑。
穹清教了一会儿便让他们自行练习,自己则起身回书房。
莫小羽和莫小翼便在各自的小古琴上拨啊拨,发出杂乱无章的琴音,诚实说,并不悦耳,反倒像是锯木头时发出的噪音。不过这两个小家伙甚是着迷于各自拨出的琴音,一边拨一边咯咯笑着,拨着拨着便演变成两个小家伙在比赛谁拨出的声音更刺耳了。
“你们是笨蛋吗不会弹琴还在那里乱拨,吵死了”一道清亮的童音忽然自东边高高的墙头上传来,声音里满是愤怒和不耐烦。
莫小羽和莫小翼被骂得一愣,心里不爽快,小脸绷紧,齐齐看向墙头的骂人者。但见一名五六岁大的女童,冷酷着一张脸稳稳地站在墙头上,不屑地睥睨着莫小羽和莫小翼。
莫小羽自尊心极强,见自己的琴艺被一个陌生人嘲笑了,立时站起身,怒瞪着墙头上的女童“你是何人”
女童冷傲地说道“我是何人,你们不配知晓”
闻言,莫小羽气得小脸通红,指着女童就叫道“你有什么了不起,有本事下来和我单打”
女童叉腰,冷笑“激将法对我不管用,有本事,你上来和我单打”
莫小羽咬着小牙“无礼之人,居然爬我家墙头,你下来”
女童继续冷笑“你上来”
“你下来”
“你上来”
两人就这一个话题吵得不可开交,莫小翼见自己也插不上嘴,便悄悄跑到后院将正在眯眼假寐的丸牛抱过来,一边用小手拍着丸牛的脑袋,一边说道“乱牛,咬坏蛋”
丸牛没好气地哼了声,这个死孩子,它是灵猪又不是狗,咬什么咬
女童登高望远,一下子便瞧见莫小羽怀里的小粉猪,登时哈哈大笑“你们真脏,居然把猪当宠物抱在怀里,真是笑死人了”
丸牛一听那女童居然说自己脏,真是老子不发威,当老子是病猫了
丸牛的火气立时被挑起,它自莫小翼的怀里噌地跳下,前腿弓,后退绷做好起跑的姿势,然后猛地弹跳而起,如离弦之箭,直朝墙头上某个毒舌的女童冲过去。
女童何曾见过一头粉色小猪如一枚粉色炮弹愤怒地朝自己脑门儿冲过来,一个惊吓,惨叫一声,直直从墙头栽了下去,而丸牛则在空中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大耳朵和四肢平展,稳稳地落在地上。
莫小翼乐得直拍手,终于把坏蛋打败了,可莫小羽却有些胆战心惊,刚才那个女童从墙头上摔下来,会不会摔死
莫小羽心里有事,情绪便有些低落,再没心情练琴了,抱起琴,拖着垫子来到书房找穹清。莫小翼见哥哥走了,也学着他的模样抱着琴,拖着垫子,可他比莫小羽矮了近一个头,人小力微,一下子拿不走两样东西,于是便将垫子交给丸牛拖着。
丸牛气得咬牙切齿,这个死孩子,居然拿它堂堂丸牛大人当苦力使,简直岂有此理
但气归气,丸牛还是乖乖地咬着垫子跟在莫小翼的身后。
午时,沐千澈自千药馆回来吃午饭。莫小羽一见到沐千澈便飞扑进他的怀里,眼里有恐慌“澈爹,我和弟弟杀人了”莫小羽说着,眼泪便吧嗒吧嗒朝下掉。
沐千澈一愣,不明白莫小羽的意思,当莫小羽将事情的经过说出来后,沐千澈噗嗤一声笑出来,当下便抱着他跃上房顶,看向墙头另一边的人家。
他们自从搬来莫府后,并未与周边邻居有交往。沐千澈记得莫府的东边之前并未有人住,不过有听说过在扩建翻新,想来是搬了新住户来。
沐千澈抱着莫小羽站在房顶上俯瞰莫府墙头东边的人家。那是一座与莫府规模相当的宅邸,建筑设施比莫府新且豪华。
此时,隔壁宅子的西边院子内坐着一个小小的女童身影,女童的左胳膊绑着绷带,右胳膊则拿着一本书册在看着,正是莫小羽口中的那个被他和莫小翼“杀死”的人。
女童的身旁石桌上放着一碗汤药,正细细地冒着热气。
“哎哟,我的小祖宗诶,您怎么不把药给喝了”一名身着灰色衣衫的年轻男子自房内走出来,见女童的药还搁在石桌上,便叫了起来。
“奶公,我等会儿会喝的”女童皱起小眉头有些不耐烦道。
“不行,您现下就喝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