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荣”柳玲厉声喝问,“你去干什么”
“没什么,”邵荣脚步匆匆,“我去抽根烟。”
“不许去”
柳玲的声音拔高“想抽就在这里抽”
邵荣没有听她的话,径直闯了出去。
庄又晴在一旁看这母子两斗法,吃瓜吃得不亦乐乎。
邵荣走了,柳玲也没有去追。
柳玲坐在沙发上,突然转过头来恶狠狠地盯着她“你开心了”
庄又晴装傻充愣“您这话什么意思,我没听懂呢。我什么也没做呀,不就是帮您泡了杯茶吗”
“好,泡茶,”柳玲指着面前的茶杯,“给我再倒一杯。”
庄又晴隐约觉得柳玲的神情有几分变了。
她看似冷静的躯壳下面,好像潜藏着一座即将爆炸的火山,马上就要歇斯底里的喷发。
庄又晴端起茶壶,给她添了一杯热茶。
茶壶里的茶水滚烫,倒入杯中,腾起袅袅白烟。
续完这杯茶之后,柳玲端起茶杯,仿佛茶杯太烫似的,手一抖,就朝她泼了过来。
庄又晴早有准备,正要向后躲开。
这时,一股蛮力却突然拉扯着她,让她直直撞入一个坚硬的怀抱里。
“啪嗒”。
茶杯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柳玲的表情也随之崩塌“你的腿居然是好的”
啊
庄又晴听到这话抬起头来,正好见到邵峥搂着她,笔直地站在她身前。
而为了帮她挡住那杯滚烫的茶水,他半只手臂的衣袖都浸湿了,手背通红一片。
庄又晴还在心疼地看着他的手,耳朵就听见邵峥平淡地喊了一声“妈,我的腿好了,你不开心”
“开心,太开心了”
柳玲再也没办法保持着她的贵妇人姿态,眼神中充满了怨毒“你可真是邵永清的好儿子真能瞒啊真像他”
她没头没尾地指着邵峥骂了这么一句,随后像是厌恶与蟑螂同居一室一般,大步离开了这间屋子。
偌大的休息室,顿时只剩下了庄又晴和邵峥两个人。
庄又晴惦记着邵峥被烫伤的手,拉着他去休息室的洗手间。
走了几步,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他的腿居然好了
庄又晴的心里突如其来地涌上一股欣喜邵峥的腿好了
而后,是一股被骗的郁闷。
腿好了就好了嘛,干嘛要骗她还没好
她看着邵峥“你的腿什么时候好的”
他低头看着她,眸色深沉“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庄又晴不是没有被他俯视过,但很少会有这样的压迫感
邵峥在她眼中一直是苍白的、病弱的形象,他一站起来,身量比她高出半个头,瘦而宽阔的骨架也完全地笼罩住她。
这是一种生理上的碾压,他的侵略性和攻击性,无需任何言行,就自然而然地通过他的肢体散发出来,将靠近他的范围都划分为他的领地,仿佛沉睡的猎豹一朝苏醒,一步一步地踱向它的猎物。
庄又晴下意识地后退了一些。
她抿了抿唇,拉着邵峥的手放在洗手池,然后打开水龙头,冲刷着他手背红肿烫伤的地方。
在哗啦啦的水声中,她闷闷道“真话。”
邵峥依旧望着她,眼睛一眨也不眨。
他那没有被烫伤的右手紧紧扣住她的腰,似乎他一松开,她就会逃跑一样。
他道“在去海城过冬之前。”
庄又晴满脸愕然地抬起头。
自从邵峥告诉她他的腿有知觉了之后,她知道邵峥一直在进行复健运动。
但邵峥进行复健的时候,从来不让她看见。
庄又晴非常能理解邵峥的这种自尊
复健的时候,人并不能完全地掌控身体,会露出各种丑态。邵峥不想让这种状态被别人看见,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但她没想到,他的腿这么早就好了
庄又晴气得想咬他“这么早就好了,那你为什么要骗我还要假惺惺地跟我说恢复了知觉”
妈蛋。
狗男人
庄又晴越想越气,她想要推开邵峥,越是挣扎邵峥就越抱越紧。
单手制不住她,他就将那只烫伤的手从水龙头底下抽出来,双手死死地抱住她,几乎要勒得她喘不过气来。
庄又晴气极“松手”
邵峥道“不松。”
经过她刚才的挣扎,邵峥的衣服被她扯得松松垮垮,露出他苍白瘦削的肩膀。
庄又晴盯着他的肩膀,威胁他“你不松手我咬你了”
邵峥不为所动“你咬。”
庄又晴“”
哼
你让我咬的
她毫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