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可把他委屈坏了。
发小也在情绪上,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话赶话越争越凶,最后发展成冷战,他们长达一个月没有跟对方说过一句话。
时隔多年,他从当年意气用事的男高,变成了能控制自己情绪的成年男性,再听当年让他委屈爆发的言论,要说一点情绪没有那是不可能的,只不过他现在更能站在对方的角度去思考。
他尝试角色对换,如果边既是他,他是边既,同样的情况,他又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姜云满说不准自己会不会吃醋,毕竟假设和实际发生还是有本质区别等等,实际发生
昨天在电话里的乌龙,他误以为张自州是边既在国外的男友,可以当做类比今天的真实事件吗
似乎不太一样,况且他昨天也没有
想到这,姜云满倏
地停顿,心里隐隐有道声音反问他
是吗
在意识到边既有国外男友的时候,你真的没有任何情绪吗
记忆回溯,姜云满渐渐想起那一刻的感觉。
震惊、不可思议,紧接着意识到边既欺骗了他,恼意和失落短暂停留了一瞬,就被道德裹挟而来的愧疚冲散了,尽管他心知肚明,自己跟边既什么都没有。
所以他以最快的速度向对方澄清,以求自己不要成为影响他们感情的任何因素。
后来误会解除,张自州又到家里吃饭,被这么一打岔,加上交到了新朋友,连他自己都忘了,他在那一刻其实有过情绪,还不止一种。
思绪绕了好几个弯,姜云满多多少少理解了一些边既口中友情层面的醋意。
他有点心虚地含糊遮掩“没有啊,我就随口一问。”
”
姜云满这边还在斟酌怎么为自己剖白,边既竟然把他想好的词全说了。
他愣了足足半分钟,才堪堪发出一声短促的“哦。”
边既把碗里最后一口粥吃干净,将小龙虾拉到自己面前,边戴手套边说“我给你剥,你先喝粥。”
“不用,我自己来。”姜云满下意识回绝。
边既手上动作不停“你现在已经知道我是装病了,不用再拿我当成需要照顾的病号。”
“今晚因为我害得你没能去店里吃刚出锅的,让我给你剥吧,就当做我的一点点赔罪。”
姜云满怔怔,叹了口气,轻声道“你不用这样,也没多大点事,说清楚就好了。”
念头一转,他又觉得自己不该一味拒绝,因为边既感觉真的想弥补他一点,一点也好。
要是他一味拒绝,边既反而会一直陷在亏欠他的情绪里。
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于是,姜云满转了话锋,又说“既然你不是真的不爱吃小龙虾,就一起吃吧,别只给我剥。”
边既听出姜云满的言外之意,脸上流露惊喜之色,他“嗯”了一声,声音都轻快不少“好,一起吃。”
姜云满总说他人好,他才是想对姜云满说,好的那个人明明是你。
他从来没遇到过比姜云满还温柔的人,至善至纯。
对这样的人说谎,内疚只会与日俱增,可他又是如此的贪心,说到底,各种煎熬都是他活该。
边既把剥好的虾放在一个干净碟子里。
看着对面安静喝粥的姜云满,他暗暗发誓,从今以后,他再也不要对姜云满说第二个与装0无关的谎言。
这是他仅剩的却又不
值一提的坦诚。
次日一早,闹钟刚响边既就醒了。
昨晚的事情虽然在姜云满那里完美糊弄了过去,但欺骗他人远比自欺欺人容易,在边既心里这件事并没翻篇,反而给他原有的罪孽簿上又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一整晚他的心都好像在文火上慢煎,挣不脱也死不透,就这么无止境地被耗着。
按掉闹钟,边既看了眼身旁熟睡的姜云满,小心翼翼抽出自己被抱住的手,同时把自己的枕头放在他手边,等他轻手轻脚下床,穿上拖鞋回头再看,姜云满已经把枕头抱在怀里了。
没睡熟怕这怕那,睡熟了天塌了都不醒,前后反差简直不要太大。
边既无奈轻笑。
就算知道姜云满多半不会被影响,边既还是离开了主卧,走到外面的客卫洗漱。
洗漱完,边既回主卧换了衣服,准备去餐厅吃早餐前,姜云满还在床上熟睡,没有要醒的迹象。
边既用酒店便签纸写了几行字放在床头柜,没有叫醒姜云满,自己出门工作了。
姜云满昨晚睡前忘记设置闹铃,等他睁眼捞过手机一看,时间已经过了11点。
刚睡醒脑子还不清醒,他迷迷瞪瞪挺了将近两分钟的尸,脑子总算恢复正常运转。
姜云满猛地睁开眼,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对枕边人本能惊呼“边既快起床完了完了都11点了”
声音比视线更快到达枕边,说完他才发现枕边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