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在离开黎国边境前,她都不需要同那个讨厌的家伙碰面。
哪知隔天,他便利用礼部来压她
难道,这路途中的两个多月,她日日都要见那个讨厌的家伙
掌珠哪怕只是这样一想,都觉得心中难受得很
“公主,”一旁的如月小声提醒,外面的人已经等了一会,她必须尽快下定决心了。
掌珠深吸两口气,等心中怒气缓和些后,淡淡道“本公主知道了”
上路后,坐在轿中的掌珠意难平,无论如何,她也不愿意日日见到那西烈墨
可越不想见他,西烈墨似乎越是想证明自己的存在,在休息或行走的过程中,不时派个丫头上前来送点东西。
有时是水,有时是水果,有时是小玩意,有时是点心。
拒绝了两次后,在宫嬷嬷不赞同的眼光中,掌珠来者不拒,全部照单全收。
当然,最后全部落入了跟着她的几个黎国宫女的肚子里。
今晚是阿玉值夜,她先派人守在了掌珠房门,确认一切无误后,才在驿馆掌珠所在的院子里四处巡逻。
因为是公主与别国大王入住,驿馆的院子自是开放了最高级别的,但同皇宫相比,仍是有着天壤之别。
阿玉几乎只用一柱香的时间,便可在掌珠所在的院子四处溜达一圈。
初冬的晚上很冷,阿玉呵着气,在院子里快速地走动,让全身迅速地暖和起来。
猛然间,她听到细微的响动,“谁”阿玉压低声音。
别馆里院子小,她怕惊动到里面的掌珠公主,将剑横在胸前,朝着声音来源处蹑手蹑脚走过去。
四处无人,只有离院门不远处,一小截明显被人踩断的枯枝躺在那,暗示着曾有人试图接近过这院子。
阿玉仔细观察了一下枯枝断裂处的纹路,大约判断是从哪个方向踩中,而后站起身,朝那个方向望了望。
最有可能的是西烈墨所在的中间的院子,以及右边的西羌迎亲团所在的院子,但也不能排除是左边黎国送嫁官员中人,故意绕到右边来混淆视听。
阿玉想了想,沿着右边那条路,猫着腰,一路仔细地寻过去,果不其然,一支不甚起眼的简易珠钗掉在一边的石缝中间。
色泽与石块近似,若不是阿玉看得仔细,真是会遗漏掉。
珠钗样式简单朴素,手工粗糙,阿玉虽对女子之物研究不多,也能看出不是黎国之物。
阿玉将珠钗捏在手中想了一阵,唤来另一人巡逻,她则来到了掌珠房门前。
“公主,睡下了吗”
掌珠正因明日要见西烈墨,并与之一起接受两国随行官员请安一事而心中郁闷,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听到阿玉的声音,坐起身道“阿玉,进来吧”
因着昨晚西烈墨溜进她房内之事,原本不喜欢室内有宫人侍候的掌珠,安排大宫女如月睡在了榻下陪着自己。
自家公主睡不着,如月再疲惫也不敢睡着,听到公主唤阿玉进来,如月忙起身掌了灯。
阿玉推开门行了礼后,将手中珠钗递给掌珠,“公主请看”
珠钗很一般,自然入不了掌珠的眼,她随意瞟了一眼,比较好奇的是,阿玉为何半夜拿支这么普通的珠钗求见她,“阿玉,有话直说”
“公主,属下刚刚在巡逻时,听到院门口有响动,走近却无人,后来一路寻找,发现了这支珠钗。”
阿玉的脸上是一贯的无甚表情,“看款式看手工,不似我黎国之物。这驿站里只住了黎国和西羌两国之人,不是黎国物,便是西羌物”
掌珠道“你的意思是说,有西羌的人靠近了院门口,惊动了你之后,又离去了。惊慌之下,遗落了这支珠钗”
“是的,公主”阿玉道“这珠钗看起来颇为廉价,应为西羌下女之物。”
“西羌下女”这西羌对她好奇的人,相信大有人在,但如此迫不急待想要知道她一切的,怕只有西烈墨宫中的那些美人儿了。
掌珠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对阿玉吩咐道“只要那些人不太过份,由得她们折腾吧”
“是公主”阿玉恭敬应道,而后退了出来。
“公主,时候不早了,明日还要赶路。”如月熄了油灯,轻声道“早些就寝吧,再这样下去,您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吃不消她倒是想吃不消
吃不消,吃不消刚躺下的掌珠又猛地坐起身,黑暗中她的双眸像夜明珠一样发着光,连声音也变得有几分奇特
“如月,你明早去告诉西羌大王,说本公主久居深宫,如此寒冬天气下长途跋涉,身体有些吃不消,有染上风寒的征兆。
大王他天之骄子,若不小心传染于他,这等罪过本公主担当不起,因而本公主就不前去与大王一起,接受两国官员的请安了。”
“公主”如月有些不解,公主明明好好的,为何要装病
掌珠却已躺下不再言语,黑暗中嘴角翘起,露出得意的笑